没过多久,便传出何顾兮与许进的婚事。
许进是新安出了名的浪荡公子,不学无术,常在风雪之所挥金如雨。
何顾兮眼界,自然是看他不上。
不过许进出身世族豪门,既有同族在京为官,新安郡守更是其外祖父。
其父借同族妻族人脉,掌握漕运,旗下商船无数。家资与何家相仿,背后势力就连何家也自叹弗如。
何顾兮与许进的联姻,在何家唯一男丁意外身亡以后,成了某种意义的必选。
何顾兮最初只是推脱,经不住爹爹三番两次相求,又想到如此大的家业,挣之不易,自己若是弃之不顾,实在太过自私。
何顾兮深知自己必须支撑起这个家,但她一个女儿家,又谈何容易。
二者权衡,又在爹爹的督促之下,答应了与许进的婚事。
婚后许进依旧流连风雪,毫无上进。要不多久,何顾兮便对新婚丈夫彻底失望。对他所作所为也不再关心丝毫。
身为人妻,不能僭越,但她心里,依旧深藏着那个人。
她知道书生多气性,陈逸仙更是书生中的极端,气性之烈,遍观天下也寻不到几个。
深恐他受不了打击,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让月儿偷偷留意。
岂料得知的消息竟比预料更加严重,直叫她险些昏厥在地。
……
陈逸仙诗名显达,对其最狂热追捧的,却是乐坊那些伶人。
常以高价让陈逸仙作词,陈逸仙最常去的地方就是乐坊,尤其是二人情定的灵音楼,更是常去光顾。
自从城郊情断,陈逸仙便像消失了一样,就连最常去的灵音楼也再没去过。
月儿记得小姐嘱咐,心里也担心这个傲骨嶙峋,却又不像其他身份高贵之人眼高于顶,对小小女婢都毫不看轻的书生,真出什么意外。
乔装一番,偷偷摸去陈逸仙住的小院。
大门虚掩,月儿进得门去,屋中酒气弥漫,月儿憋着一口气进入。
只见满屋天上挂的,地上铺的,尽是一张张宣纸,上面写着同一首诗。
桌子周围堆满空酒瓶,都是他最爱喝的杏花村。
陈逸仙斜躺桌前,不过三个月,身形憔悴,胡子拉碴,已不成人样。
月儿急忙跑过去。
“陈逸仙,大才子!”
陈逸仙嘴里嘟囔着什么,睁开眼,半天才看清来人。
“是月儿啊。”他有气无力道。
“大才子,小姐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你要珍重才是。”
陈逸仙神色先喜后悲,忽然一把将月儿推开,用尽力气支撑在桌前。
“走,走,你来做什么,快走。”
陈逸仙连醉三月,腹中空无粮食,早伤脾胃,此时一口闷气堵在胸腔,心尖绞痛,鲜血喷出,由此晕厥。
月儿吓得魂飞天外,试了鼻息,细若游丝,还未丧命。
连滚带爬去请大夫。
“气息紊乱,心血不调,重酒已伤五脏,药石无医,回天乏术。”
太夫留下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连药方都没留下一张。
月儿方寸大乱,忙回家告知小姐。
何顾兮几乎昏厥,月儿忙上前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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