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其实也很纠结,过了年就十八,在那个年代实在是老姑娘了,恨嫁之心确是满满,要不是偶然听见程老大骂老婆说她头发长见识短,当初不耕如何,现在又如何,还说不耕其实也算个人选,孩子倒是小事,就是总去放排,真要有个好歹,桂云可就……
这段时间一直纠结,虽说不耕以前有过一房,脸也破了相,还是个死放排的,可毕竟有钱,吃香的喝辣的,她也管不了将来,先把眼前这满屯子嘲笑压一压才好,可现在居然他也嫌弃我了,给我当叔,你也配?
不耕回到家,头还有点晕,怎么品怎么觉得不是味,虽说当初自己也跟小寡妇不清不楚的,也不能薅把草就是菜啊,程家哥们对他爷俩都不错,以后怎么相处?就这一个墙隔着,别召来闲言碎语,以后可没法做人了。
索性第二天收拾收拾,搬来和外甥一起住,反正他也一个人,还得赶紧给自己和徐江找个老婆,要不小龙在老程家受气,那程桂云也是个呛茬(脾气大,逆反心强)的,家里更是一个霸王。
猫冬开始,今年过的送走两个女人,年过的都没滋没味,过完年,那俩钱就得瑟差不多了。
一转眼就是民国二十年的春天,爷俩个跑了两趟长排,这回总算领教了老虎滩的狠辣,那段江面特别窄,江中间还有暗摊,只能走边上一条水中通道。
第一次水大还好,第二次桃花水下的差不多了,五十排木头整整被切去八排,老高这次没得赚,总数一半的揽活钱也被扣没了,这趟相当于白干。
在到林吉的酒桌上,老高一点不高兴都没有,也是混熟了,不耕就问老高道:
“老高,造害(损失)不少钱啊,你就不心疼。”
老高笑道:
“干咱们这行的,哪能次次都平安,人都活着就不错了,你看老藄,给人家当二棹,一趟不注意不也没了吗?这老伙计我俩处的就不错,就是太认钱了,他出事你不也随了三块钱吗?”
“老虎滩,吃人的口,风里浪里走一走,一准命没有(这句是作者编的)。儿子现在都不上学了,还去了东北军打什么倒戈将军去了,咸吃萝卜淡操心,打不打仗的跟他个小娃娃什么关系,咱也不是啥血亲,劝俩句劝不动,就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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