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章乖乖站住了,回身朝他们拱手,讨好地笑着说:“是,白大人。哦,看我这嘴,应该改口叫沈夫人。”
“少来这套。你见了我跑什么跑?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这……”贾文章尴尬地挠挠头,“这,这不是……您还在刑明堂的时候就没少找我麻烦,我见着您都条件反射了。”
“我那是找你麻烦吗?你不犯事我能找你麻烦?”素霓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
“是是是,小的现在知错就改了。我走正道了。”贾文章边说边四下看自己府上的马车。
“正道?”素霓走到他跟前去,“我刚刚看见你给那个人塞了什么东西,那里面是什么你清楚得很,还走正道?”
贾文章立马笑脸道:“这您可真不能怪我。我是谁,就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商人,那位是谁,您知道么?”贾文章压低声音道,“清吏司的霍大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有多少条命跟他杠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给他粟樱兰这东西是他威胁你的?”
贾文章点点头:“不然我哪敢啊,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买卖。谁不知道走私粟樱兰在燕朝是要被杀头的啊。”
“知道你还明知故犯?”
“那我不是没办法吗?”贾文章苦着脸,“我要是不答应,霍大人能立马弄死我。”
素霓问:“你给弄这东西多久了?”
“快一年多了。是他找我的啊。自打我接手贾府生意,做大之后,生意那是四通八达,他就找上我了。”
素霓觉得再问他也不会说什么了,就换了话题:“你怎么会跑来听戏?”
“您可别小看人,我也顶喜欢听戏。我是这家梨园的东家,他们班子里现在最红的那个旦角,叫韵娘的,就是我捧起来的。”
素霓冷哼了一声:“你直接说你冲着女人来的不就行了,和我说话还绕那么多弯子,我还不知道你。”
贾文章嘿嘿一笑,又正经道:“还真不是。我娘,就是贾老头的第三房小妾,就是这里边的,当年那也是红极一时的青衣。”
贾文章收住脸上的笑,往后看了一眼:“不说了,二位告辞,我家马车来了,先走一步。”
“等等。”素霓拉住他的衣袖,“我先提醒你,走私粟樱兰这事儿可不是小事,你要想好好做生意,趁早跟那霍刑言断了。”
“这哪是我能做主的。”贾文章苦笑。
“这个你不用管。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素霓拍拍贾文章的肩膀,“记住我说的啊,别到时候查到你头上,判你个凌迟,我也救不了你。”
贾文章看了她半晌,笑了:“多谢好意,我记住了。告辞。”
坐马车回府的路上,沈飞白问起贾文章的事。
“我跟他也算是老相识了。从我在刑明堂当捕快的时候开始,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小捕快,他呢,贾府小妾生的,母亲又死得早,还是唱戏的伶人,两母子在府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后来他母亲死了更是,已经到了不给饭吃,连二公子养的狗都不如的地步。”
“那时候我们捕快会到街上巡视,好几次就见着他被人欺负,才十三四岁,骨瘦如柴的,被打得不成样子。我不忍心,遇上了就帮一把,也教他点功夫防身什么的。不过他这个人脑子太灵光,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是鬼主意太多,容易走邪道。”
“我觉得我当初既然管了他的事,如今就不能让他继续往歪道上走。这世道苦命人太多了,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沈飞白摸摸她的头发,说:“不过今天这事儿倒是……吸食粟樱兰是死罪,霍刑言这是把自己往我们刀刃上送啊。”
“其实,就算我们不动手,我估计那人也活不了几天了。”素霓回忆起刚才看见的霍刑言的样子,“看他那个精神状态,离死也不远了。粟樱兰是有毒的,只是毒性不大,长期在体内淤积,会导致气虚体亏,最后形销骨立,在幻觉当中暴毙而亡。刚才贾文章说他已经吸了一年多了,也就因为他习武,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些,否则普通人不到半年就死了。”
丞相宠妻如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