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烧的?”
“在奉天府,你说还有谁能发号施令?”老丁头睨了她一眼。
“大爷的。”素霓踹了一脚验尸台,咬着牙问,“现在谁是府尹?”
老丁头警惕地看着她:“我可跟你说,你不要冲动啊,我跟你说,你现在是沈飞白的夫人,你……你可不能像以前……”
“你别把我说得跟个杀人狂魔似的。”素霓说,“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走了,你少喝点酒啊。”
“你等等。”老丁头看着素霓唉声叹气,“我说你这个丫头,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我话还没说完呢。”
素霓又返身回来,无奈地看着老丁头:“是我毛毛躁躁还是您老人家说话憋气呢?”
“我虽然没去解刨,但是我看见尸体了。”老丁头一脸骄傲得意地说。
素霓还等着他继续说下文,半天没见他出声,暗自攥紧了拳头,有点抓狂:“我说老丁头,你倒是接着说啊,急死个人了。”
“他身上的确有很浓的酒味,喝醉是不假的。但是,他的衣服上有很多鞋印,胸口处,小腹,腿,都有车轮碾压的痕迹。没有血迹,我估计是伤到内脏,五脏六腑破裂。我还摸了他的肋骨,都断了,看他那瘦弱的身子骨,要是被人踢几脚,可不就是活活被打死了。”
“还有呢?”
“还有?”老丁头想了想,“我记得我跟着去案发地的时候,他是侧身倒在水沟里的。两手是下垂的,双腿是并在一处,缩着的。”
“正常情况下,如果他是自己喝醉了摔到水沟,手应该会护住脑袋,这是人的本能。你说的那个蜷缩的姿势,更想是……”素霓蹲下身模拟了一下,“挨打的时候保护自己的姿势。”
老丁头点点头:“推理断案是你的事,我能说的就这些了。其他的,你自个想去吧。”
“谢了,老丁头。”素霓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丁头在后面说:“别忘了请我喝酒。”
“知道了,让你少喝点,还喝。”素霓回头看来他一眼,“我改天请你去春禧楼。”
素霓出了奉天府之后,去了满庭芳后院那条路,找到了当时赵文瑄摔下去的那条水沟。
案发地应该已经被清理过了,找不到什么痕迹。
秦细怜跟在她身后,问:“发现什么了吗?”
素霓四下看了一圈:“老丁头说赵文瑄身上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在奉天城里能坐马车出行,又是在满庭芳后院,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她蹲下身,眼睛扫到一株生长在石板缝隙中的草。
草被压弯了腰,软塌塌地塞在石缝里,素霓把草拔了出来,递给秦细怜看:“这草被碾压过。你看草叶子,朝上的这面被碾得很厉害,草汁都出来了,另一面,隐约能看见车轮印子,你能看清么?”
秦细怜细细放在眼前看了看,确实能隐约看见上面有车轮的印子。
“赵文瑄摔到水沟里的姿势是挨打的姿势,但是尸体已经被烧了,没办法知道他的致死原因。只能推测他是先被人用车轮碾压,踢打致死之后才被推到水沟里去,伪造假死的现场,也有可能,凶手不知道他已经死了。否则,不可能等到尸体被人发现了才着急去烧尸体。”
“能让京兆府尹帮忙毁尸灭迹的,是个大人物。”秦细怜看着她,“接下来打算怎么找凶手?”
“没有头绪。现在凶手已经知道了自己杀了人,又把尸体烧了,肯定隐藏起来不会露马脚了。”素霓抬头对秦细怜说,“对了,你回去帮我问问满庭芳昨天夜里有没有人注意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秦细怜点头:“好。昨天晚上,有一个人是从后院走的。”
素霓挑眉:“朱允?”
“嗯。他买下舞女是违反本朝律法的,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走正门。他的马车我记得当时也是停在后门这条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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