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她:“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妥当的,头发有点乱,快理一理。这身裙子……很适合你。”
素霓被小虞拽着来到前院,隔着院中的水塘,她看见沈飞白独自一人站在水边,依旧是白衣,倒是换了根白玉簪子束发,正低头用手拨弄一株白芍药。
小虞比她还激动,哒哒哒跑上去,站在沈飞白跟前,仰着头看他:“是活的飞白先生耶,跟画上一模一样,不,比画上的还要好看!”
沈飞白摸了摸小虞的脑袋,笑问:“小孩儿,我找你家白公子。”
“白公子?我家没有白公子呀?”
沈飞白余光中晃入一抹清新的鹅黄色,他抬头,就见一女子站在廊下,鹅黄衣裙衬得她明丽活泼,简单的一支凤凰展翅步摇斜斜插在发髻上,正用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看着他。
“姑娘,我找白兄。”
“你找他做什么?”
“拿我的东西。”
素霓说:“那是你的么!强行糟蹋了别人一件好好的衣裳,还有脸来要?”
沈飞白没想到这姑娘嘴皮子这么厉害,顿了顿,拱手道:“昨日是我喝醉了有些失态,所以今日才特地来找白兄赔礼道歉。”
素霓走到他跟前两步之外站定,背着手,冷哼一声,道:“你眼瞎么,哪来的白兄,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女人。”
她昨天穿的还是常服,只不过因为要带官帽把头发扎上去了,哪里像个男人了?再说,她长得很不像女人吗?
沈飞白眼眸一动,仔细看着素霓,目不转睛,看得素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一脸醒悟的模样:“原来是个姑娘。”
素霓咬牙道:“是啊,姑娘。”老子是个姑娘,你他娘的眼瞎心盲,负心汉,撒谎精!
沈飞白不知道有没有想起这事儿,波澜不惊地又朝她拱手赔礼:“飞白失礼了。”
素霓也懒得和他计较。
“小虞,把衣裳拿来。”
沈飞白看着素霓,笑得一脸春风:“敢问姑娘芳名?”
“你爷爷。”
沈飞白也不恼,笑得更开怀,双眸弯弯的,像是春风吹起满池水。
“爷爷,确实是飞白酒后失态,见谅见谅。不如我请爷爷到酒楼喝酒,聊表歉意,如何?”
小虞把衣裳拿来了,素霓拿起来往沈飞白怀里一丢,:“不必了,爷爷公务缠身,没那个闲心。”潇洒地转身就走,“衣裳白送你了,小虞,送飞白先生走。”
沈飞白淡淡一笑:“白兄,改日见。”
素霓恨得牙根痒,去你爷爷的白兄!
后庭河边发现第二具尸体的清晨下着蒙蒙细雨,岸边的垂柳没入水中,船家从河的另一岸边划桨过来,抵岸时发现柳树下漂浮着一具泡得发白肿胀的尸体,吓得魂飞魄散,丢了船和桨跑到奉天府报了案。
打捞上来的尸体四肢上缠着厚厚的水草,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眼珠突出,舌头伸出口外,面部扭曲表情惊惧,除此外身上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伤口。
素霓站在岸边陷入沉思。
仵作给云机验尸后说他是染毒而死,具体是什么毒却又查不出,凶手竟然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而这具尸体死法更明显,被水草缠住窒息而死,但问题是就算落入水中不小心被水草缠住,能有这么多水草同时缠住四肢?还恰巧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人手掌心有厚厚的剑茧,必定是常年练剑的剑士,剑士凡是出门必定剑不离手,被水草缠住竟然没有一点反抗?
而且,死的这两人都是剑士,男子,遇害时间隔了三日,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关联。
孟明从河里上来,手里拿着一把剑递给素霓:“大人,剑是在河对岸的草丛里找到的。”
素霓握住剑柄,倏地抽出剑来,剑身细长,哪怕在雨天也十分雪亮。
“把尸体带回去,贴告示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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