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料贾宝玉听了袭人悄悄告诉他林黛玉定亲的事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袭人看那痰盂子里的斑斑猩红,立时吓得拿帕子死命捂住了嘴,眼睛刷的红了。
宝玉声音低沉的道:“你别害怕,也别告诉人,我这只不过是肺火太盛,带出来一星半点罢了,你倒口茶我漱漱。”
袭人知道他不过是安慰自己,都吐了血还敢是事吗?不及多想,先服侍着宝玉漱了口,又酽酽的喝了几口热茶,看他方才好了些。
袭人含泪嗔道:“我的二爷,林姐和北静王订了亲,这是多好的一件事儿啊!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倒好,就像她跳了火坑一样不高兴,明日在老太太和太太们面前千万不能再这么着了,得喜喜庆庆着才像话。”
宝玉起身走到窗边,也不理袭人,只管自言自语道:“林ei ei,林ei ei……”看着那庭院内盛开的白海棠禁不住滚下泪来。
袭人见他伤感,也不敢多话,见那天渐渐的黑将下来,遂吩咐麝月秋纹去准备洗澡水。
一时贾母处丫鬟来请吃饭,宝玉只得悄悄拿帕子擦了眼睛,袭人侍候着去了。
贾母见宝玉呆着个脸,不似往日般活泼爱笑,心下明了,也不去问他,自和三春些闲话,问些家常。
宝玉勉强吃了半碗饭,和姐妹们退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到怡红院,遂对袭人道:“另拿一套衣服来我换上。”袭人惊疑,“天都黑了,二爷难道还要出门么?”
“我要去看看林ei ei,现在不去,日后见面恐怕更难了!”宝玉闷闷的道。
“老爷若是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的!”袭人还想劝劝。
“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只想见林ei ei!”宝玉脸色黯淡,眉目间皆是失意。袭人不忍他伤心,便依言给他换上衣服。悄悄打发绮霞到二门上找到茗烟,嘱咐他备了马在西院后角门上等着。
晚上的风微有些寒,茗烟只觉得手脚冰冷,一个劲儿对着手心呵气,不多时果然见宝玉穿着大红羽缎灰鼠里子的鹤氅走了出来。扶着宝玉上了马,主仆二人便沿着大街一路逶迤奔林府而去。
黛玉此时正在雪雁和紫鹃帮助下试穿新衣,明天的定亲宴上自己和溶哥哥就是主角,关乎一生幸福的大事,出场一定要隆重。
“好了,姑娘!照照镜子吧!”雪雁喜滋滋的扶着她站到卧室里的一面西洋大玻璃镜前。
镜中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鹅脂,樱桃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双水眸慧黠地转动,透着几分娇俏机敏。上面穿着碧绿的翠烟衫,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脚穿一双厚底玫红绣花缎面鞋,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黛玉轻撩裙裾,在镜子前欢快的转了一圈,衣袂飘动,真的宛若仙子临世。
“姑娘真美,比那月宫嫦娥还要美!”雪雁啧啧赞叹,紫鹃也随声附和。
黛玉含笑道:“脱下来吧,天色已晚,准备沐浴睡下了。”紫鹃答应着正要上来帮黛玉换衣服,只听得秋棠在外面低声禀告:“姑娘,贾家的宝二爷来了!一定要见姑娘呢!”
黛玉心内忽然莫名一痛,虽然想着不见他,然却又似乎有一种无法遏制的力量对自己:见见吧,不然会后悔的。于是点点头道:“你去和宝二爷,我就来了!”秋棠答应着退下。
雪雁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姑娘真的要见他?虽然是嫡亲的表哥,到底男女有别。”
紫鹃笑道:“ei ei也忒地心了,姑娘和宝二爷既然是嫡亲的表兄妹,见见又怎的?往年间也时常在一起玩笑呢!人家来了,必然有什么话要,姑娘我们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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