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她终于疲惫不堪的走出写字楼。刚打开车门,身侧传来一阵嘀嘀嘀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头,见艾子熙正倚在敞开的跑车车门上,不咸不淡的望着她,“一起吃个饭啊。”
吃屎去吧你!南征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绝尘而去。
艾子熙挑起一侧眉梢,在他自负的眼光里,南征跟他生气,恰好说明对他的在乎。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成为我的人。
南征一面开车,一面琢磨着,得想个快速来钱的道,光靠拍拍照片指定玩不转了。斑斓的霓虹扑在风挡玻璃上,映入她的眼瞳,勾勒出瑰丽的色泽,她调高音量,提速穿过城市的夜色。
上楼前,她在超市买了一袋塑料小黄鸭,随后兴冲冲的打开家门,“哑巴鱼,我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扑到鱼缸前,却见鲛人仍沉在水底,她心里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再去查看冰箱,里面的食物半点没少。
“鱼!你怎了鱼。”她伸手去够鲛人,抓住他的一缕头发扯了扯,鲛人还是不动,南征着急了,开了灯,绕到他面前去看,隔着清澈的玻璃,鲛人双目紧闭。
怎么办,一定是生病了,水土不服。当务之急是得先把他弄出来。一念及此,她也顾不上别的,直接跨进了鱼缸,硬是将鲛人拽了起来。
鲛人终于睁开眼,一道深蓝的幽光流转而过,他别开视线,眼中写满疏离。
南征弯着腰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一如既往的冰冷,这冷血动物也分不出发不发烧,“来,你先出来。”她试图将鲛人提起来,可他却甩开了她的手。南征束手无策的望着他,除非他愿意,要不然她说什么也弄不动他。无奈之下她只要找帮手,“喂,童哥,鱼病了。”
蒋宇童进门时,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气,她刚跟几个哥们在酒吧喝酒,接到南征的电话立即赶了过来,见南征衣衫湿透,疲惫至极,不禁问“你咋造这么狼。”
“快帮我把他弄出来。”
见又是蒋宇童,鲛人眼中的深蓝结成了冰。
不同于南征的麻杆造型,蒋宇童绝对属于实力派,她是健身会所的散打教练,跆拳道九段。
“我抬上身,你抬尾巴。”蒋宇童说。
可当她俩的手刚碰到鲛人,只听耳畔哗啦一声巨响,一阵水浪将她们从头到脚拍了个透,南征倒也没所谓了,抹了把脸,蒋宇童也成了落汤鸡。
“脾气挺倔啊。”蒋宇童笑了下。
“要不说啥呢。”南征抓抓头发,“再来。”
结果,鲛人就和蒋宇童打起来了……任蒋宇童这种高段位选手也没料到,自己会被一条鱼轻轻松松的给拖进了鱼缸里,这鲛人的手臂相当有力量,要不是她也练过,胳膊直接就被拧骨折了。两人在水中展开了激烈的搏斗,蒋宇童数次被按到水底,呛得七荤八素,鲛人的胸腹也被她狠狠周了好几拳。南征冲上去拉架,根本插不上手。
最后,鱼缸也倒了,水洒了一地,一人一鱼在地板上继续扭打。但鲛人毕竟没有双腿,陆地战处于绝对劣势,眼看着漂亮的鳞片都被刮掉了,南征直接扑到蒋宇童身上,两人人仰马翻的滚到一边。
好一阵子,房间内只有大口的喘气声。蒋宇童擦了下嘴角的血,嘴唇被蹭掉好大一块皮,胳膊上也布满一道道红痕,明天就得全紫。
“这鱼太他吗有劲了。”蒋宇童抖着手点了根烟,“他这像有病的样儿么。”
“可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不吃不喝,沉在水底打蔫。”南征也点了根,看向一旁蜷尾坐着的鲛人,“鳞都被你打掉了。”
“你怎么不看看我。”蒋宇童舔了舔嘴上的血,一抬胳膊。
“童哥我错了。”南征一脸抱歉,“接下来咋整?”
“咋整,给他吃点药呗咋整。”蒋宇童拨落寸发上的水珠,“去,给我找套干净衣裳,我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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