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抓住最后的时机尽情绽放着,满树飞白,尽显姿态。
再过几天就是冬至。
冬至一过,再见已是来年。
苏海棠勾了勾手指,一朵零落的梨花飞舞到他掌心,他轻轻握住了那片花瓣,就像握紧了某个人的手。
他说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当时的我比你要小得多的多,因为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笑心想,这有什么攀比的?
苏海棠继续说:“我现在已记不清她的样貌了,我只记得她很美很温柔,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再度沉默。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
最后,苏海棠将手中的花瓣挥手抛进了胭脂河,花随水流走。
不知不觉间。
他们已来到望江楼下。
李笑揩了揩眼角若有若无的泪痕,推搡了苏海棠一下,道:“好了好了,煽情的话到这里就打住,不然读者看多了会腻的。”
苏海棠笑了,虽然他嘴角总是含笑,但现在却是由衷的笑了,因为李笑每次说话实在有趣极了。
他纵声道:“好,上次我请了你喝了一碗大梦清秋,今天你起码得请我喝十壶秋露白才行。”
李笑道:“好,上楼,喝酒。”
他们却没能上楼。
望江楼的老板不是修行中人,自然不认识楼外楼的金陵笑笑生,但他认识李笑身上衣料的金陵云锦。
而苏海棠身上的紫衣也是名贵的月华蜀锦。
见衣识人,这是一个生意人基本的自我修养。
老板谄笑着道:“两位贵客,万分抱歉,小店今日被人包了,两位不如择日?”
李笑眉头微锁,仰头望了一样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楼。
哦?
哪里来的败家子?
金陵城当地的膏粱子弟虽然个个挥金如土,但也不至于败家到包下整座望江楼。
苏海棠看了看李笑,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李笑摆了摆手,道:“算了,可能是我无缘秋露白,还是去喝隔壁小摊的老糟烧好了。”
苏海棠也不介意,欣然应道:“也好也好,喝什么酒都一样……”
他还未说完,望江楼上有一个人接道:“更重要的是和谁喝酒,是吧?”
那人已走了下来。
同样是一袭紫衣,老板一见到他,立即躬身上前请礼。
当初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了,这身紫衣可是长安,乃至整个大唐最大的衣庄「云想衣裳花想容」定制的。
光是一匹袖子,就足够望江楼一年的营收了。
那人缓缓开口,声若春风拂柳:“苏海棠,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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