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头!”
戴琳很早就到门口接人了,一身白色的长裙,带了个粉色的帽子,手里拎了个纯黑的皮箱。
老陈一眼就看见了她,理了理衣服,径直走了过去。
来这里办乐队,他也没让克顿家族送自己,而是选择了这个世界上班族的公共交通方式——马车。
马车是公用的,基本上到每个站点才会停下。
幸运的是,医院门口就是个站点,老陈家离这里不远;不过倒霉的是,现在是高峰期,那车棚里面,汗味、煤灰味、香水味,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而且人群又急又多。
老陈才坐了三个站,就把自己给彻底腌出味了,衣服松松垮垮的,袖口还有一处被扣子刮开了。
如此狼狈,不过幸好他今天不用上台,他只用在后台给小徒弟加油打气就好了;不过,本人还是要到场的,毕竟编号C-015:《欢乐颂》非常不稳定。
其实按照效果,这东西可以归入B级的,但巨大的不确定因素增加了使用时的顾虑,所以它只能被局限于C级,连实物都只能映射一部分。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C级嘛?便宜。
两人进入医院大门,戴玲在前面开路,老陈在后面跟着,《欢乐颂》的曲谱被戴琳装进了皮箱里面,好好保存着。对于这种东西,她如果用“普通的怀表”一定能检测出读数,不过,正常人都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毕竟,使用者还没有察觉到异常。
两人穿过医院大厅,来到了一处侧门,给工作人员递上了请帖,对方收下了这信函,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身后的大门。
门后是一处长廊,通往后院。
它在整个建筑的侧面,一边是病房;一边是窗外。廊道的窗户是彩色琉璃片的,光影斑驳地从里面透射进来,不同的色彩映在过路之人的脸颊上,好似情绪的互相切换。
两人走了一段路,医院大厅的喧闹逐渐被隔绝在了外面,虫鸣和鸟叫清晰了起来。
“可以开始了!”
老陈在空中挥了挥手,如同乐队的指挥。
戴琳疑惑地扭过脑袋:“不走了吗?老师。”
老陈摇头:“没事儿!我们继续,刚才那话不是对你说的……”
戴琳无奈地耸了耸肩,对这样的神神叨叨早已习以为常了,老陈总是喜欢对空气说话,之前在低语疯人院里面就是这样,这可能是A级禁忌物:《资本论》的污染后遗症。
既然老陈这话不是对戴琳说的,那在场的还有谁?对了!还有编号C-015:《欢乐颂》。
……
音乐,并不是完全靠乐器演奏出来的。
甚至连声音的震动都不必那么苛刻,它们只用遵循某种固定的规律,然后勾动起人们心中部分潜藏出来的情绪就好。
“吱!”
外面的鸟儿似乎叫的更大声了,虫子们在附和着它颤抖、吟唱,声音班杂、死板,不过好像在杂乱里面有一种独特的情绪。《欢乐颂》的第一章,由弱奏颤音开始,刻画了幅遥远、朦胧的远古幻境。
在一切平静的表象背后,有一种力量在躁动、一个生命在孕育。
在这虫鸣中,两人穿过了廊道,这后面分别是两条岔路,生日宴会的牌子伫立在路口:【参与克顿家族的生日庆典,这边请】
牌子指向了个方向,不过老陈却看向了未知的另一边。
“陈先生,您总算来了,之前老爷还因为我不派遣马车,而责备我喃!”还没等他选道儿,在门口已经恭候多时的老管家迎了上来。
“那边是?”老陈的视线丝毫不为所动。
戴琳也一并望了过去:“那是迷失教会的领地。”
老陈深吸了几口气,皱了皱眉:“这怎么一股臭虫的味道?”
臭虫?老陈曾用分身,在南部港的福尔的身上闻到过这个味道,并不是气味多么难闻,而是给他捣乱的圣权学派,在他眼里就是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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