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还有十七日,星辰教便要大举的进攻了。
陈长岁想到李正道刚刚过来告诉自己的准确消息,顺便感叹一下这星辰教的内奸真多。
虽然时间上入夜了,可夜色却没有来,还是那么的明亮,明亮到有的人已经开始无所适从了。
陈长岁在院内的时候就听见了院子外,一个小女孩问她的爹爹什么时候才有晚上。
永恒的黑暗和永恒的白日,都让人无所适从。
那把铁剑也‘睡’了过去,旁边还放着几个空盘子。
陈长岁继续坐在案桌上下棋,悔棋。
他想要等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等来这个人。
距离第五长凤来到这,已经有四天了。
李正道都知道了星辰教进攻的具体时间,那么玄丰楼的楼主也没有理由不知道。
更何况,玄丰楼的楼主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李正道的谋划的,也就是说,若是他想要让自己‘第二世’顺着他的计划活下来,现在也该来商量商量了。
“布谷”
一只小鸟停在了陈长岁的窗前,眼神好奇的看着这个自己和自己下棋的男人。
陈长岁一眼就看出来这只鸟的本质,已经死了,身躯都已经腐烂了,可却被注入了一种神奇的生命力。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不喜欢的气息,铁剑一动,竟然就准备斩下来,吓得这只鸟身体一颤。
好在清音拦住了铁剑。
“来都来了,就放一只鸟来不免有些欲盖弥彰了吧?”
陈长岁的声音清朗,他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异常的安静。
他的嘴角不由扯出了一抹笑意,
“不必这么大张旗鼓,你放开你的能力,否则,鬼怒军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好像是放开了什么禁制,陈长岁又能够听到旁边的人打呼噜的声音,以及远处有人起夜喝水的声音。
李正道似乎是察觉到了陈长岁这里的异常,正准备带人过去,却想到陈长岁之前告诉自己的话,便继续双手抱胸,目光冷漠的盯着俯在案桌上写着东西的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陈道友,许久未见了。”
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陈长岁的面前凭空的出现了一个身穿着黑袍的男人。
若非陈长岁阻止,恐怕清音早就一剑落下去了。
棋盘法宝被吓的一动不敢动,玄丰楼楼主捏着一颗黑子下在了应该下的地方。
陈长岁遂也落一子,开口说道,
“远方来的不一定是客人,也可能是豺狼,不知你是客人还是狼?”
玄丰楼楼主将自己的兜帽往下一掀,整张脸就这么露了出来。
陈长岁感觉房间内的水汽四起,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充斥在了心中,身上的寒毛也一下子都竖了起来。
铁剑嗡嗡,似乎准备睡梦中斩杀敌人,却被陈长岁一按。
陈长岁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面前隐约带有人的轮廓,却长着一个像八爪鱼似的有众多触须的脑袋,触手顺着他的双颊往外伸了出来,还长了些细细的鳞片,嘴角淌着粘液,还可以看到那些似乎要从黑袍里面钻出来的小触手,伸出来的手上像是覆着鳞片的胶状物,长着巨型的脚爪,仔细的看去身后还有一对流着脓水的眼睛,独眼中流出来了恶心的脓水,眼睛中只有眼白,中间空出来的一块生了一只小眼睛,四周充满着血丝,时不时的旋转着。
陈长岁恍惚之间,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绿色影子和一只巨大的独眼。
对比初见对方,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存粹的怪物,
只有他的眼神中还留有几分的理智,陈长岁感觉到了后背一阵的发凉,整个房间因为这个人的到来,甚至都有一种产生畸变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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