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兮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眸中满是坚定:“祖母,孙女领罚。可关掉这酒馆,孙女不愿。”
“你……”
老夫人气的直摇头,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安家二房安言文也劝:“这家中经商一事你二哥就能代劳,卿兮你从小娇养,这种辛劳事还是算了吧。”
安卿兮紧咬着下唇,轻轻摇头。
她知道家中人人疼她,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哭闹上一阵她们也是会松口的。
他们安家世代从军,祖辈不少人战死沙场,因此家里人越发注重小辈的安全,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更是被如珠如宝的保护着。
可是这一次,她必须要让他们看到她的决心。
她挺直背脊,嗓音坚定:“我安家人,人人有想法,有志向。
大哥从军又从文,二哥立志从商,三哥四哥从军,五哥……”她回头看了一眼掏耳朵的安南辞深吸一口气:“……暂且不提。”
安南辞:“……”
他坐直了身子,“安小五你啥意思?”
感情整个安家就他没志向?就他不值一提?
安卿兮不回他,倔强的看着老夫人。
“祖母,你知我不喜文又不喜武,二哥所从镖局和盐商我更是没有兴趣。
琴棋书画我马马虎虎,之乎者也更是头疼,女红鸳鸯都能绣成鸭骨头。
花楼我逛过,酒我也爱喝,步摇它一步三晃,莲步轻移更是没有。”
晏新寒听到这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闭上眼冷漠的偏过了头,嘴角隐约可见忍俊不禁的抽搐几下。
这安家小六,倒是耿直。
寻常贵女都想着抬高自己的身份,往自己脸上贴金。
她竟当着他们几个男子的面,将自己剖析的明明白白。
颜渚白那边更是捂着嘴笑的直抖,在安南辞吃人一般的眼神下,他愣是死咬着嘴憋着没出半点声音。
安卿兮跪着上前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可是祖母,孙女知晓自己想如何去活,该如何去做。
父亲志在沙场,征战四方,都说虎父无犬子,我安卿兮虽上不了战场杀敌,可也有自己想征战的另一片战场。”
淡紫色罗裙为她添上几分骄矜,又更衬她肤白胜雪,骄傲矜贵。
老夫人看着她,眸中有欣慰,更有复杂和挣扎。
一旁的晏新寒却忽然轻声道了句:“将门出虎女,所想果然不一般。
我东宴条令言明女子可从商,且从前朝就有皇商女官,此志,在今朝亦是难得。”
安卿兮抬眼瞧他冷峻完美的侧脸,有些诧异。
这厮……是在帮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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