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实的秦府 (2-1)

端坐在老旧蒲团上的毛小方结束打坐，只见他洗净双手，给供桌上的道尊像上了三炷香，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

又取出一注较粗的檀香来，盘膝坐在蒲团上，取出一个香灰鼎，口中念念有词，檀香无火自燃，点点香火竟是淡淡的绿色，像极了传说中的鬼火。

他脸色肃穆，将手中檀香插进小香灰鼎，檀香突然燃起一大片烟雾来，烟雾在空中盘旋环绕，勾勒出一个巨大的**来。

**硕大无比，足有一人大小，老龟眼神沧桑，眼睑上水草清晰可见。

“赑屃，雷法可有所得？”毛小方看着檀香萦绕成的老龟，郑重问道。

赑屃很人性化地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传出：

“唉，雷法果真是人间禁法，我试遍方法，竟连神宵雷法典籍的书页都打不开，徒之奈何！”

毛小方默然，亦摇头道：

“我在回来的路上就研究了一夜，摸不到任何打开典籍的方法。现在怎么办？离你渡化形劫时日无多了。”

赑屃茫然抬头，似能透过观顶看向虚空，无力道：

“其实我并不是很担心渡不过化形劫，努力也努力过了，第一次渡劫失败靠着多年积攒的功德侥幸逃过一劫，这第二次劫雷上天若是不让我渡过，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话虽如此，可…”毛小方望着多年好友不忍道。

赑屃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镇子最近的局势。”

“我近来为你渡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镇子，你发现了什么事吗？”毛小方不再端坐，歪着身子靠在供桌的桌腿上。

赑屃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转而郑重道：

“镇子近来怪事频出，我因在化形阶段，没有了法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第一，除风波镇外，环绕在周边的小镇和村庄里的幼童频繁丢失，随之一起丢失的还有大量村民。”

“第二，镇上来了很多跟脚不明的妖怪，气息大都邪恶无比，我怀疑与小童村名丢失案有关。但我现在能力皆失，不敢打草惊蛇。”

毛小方沉思片刻，目光一凝，

“那些妖物会不会是冲着神宵雷法来的？”

赑屃略作沉吟，点头道：

“很有可能，我竟忘了这事儿。自古妖族化形不易，能成功化形成大妖者少之又少。妖界一直有传闻，道尊传下的雷法能助妖族渡过雷劫，虽没有妖证实过，但这个说法一直广为流传。神宵雷法更是道门雷法中的佼佼者，平素普通妖族是万万不能接触到的，这次竟被你盗出，想必妖界也有耳闻，这才引动了此镇百妖聚集的异象。”

“可真是棘手啊！本来想等你渡过化形劫后就负荆请罪将雷法还给上清，这下群妖聚集，虎视眈眈，若是被夺走，我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

“道友，是我连累了你。”赑屃满脸内疚，

毛小方摆摆手，笑道：“若不是你当年救了我，还把这南茅传承传给我，我估计早就去见了道尊了。你我何等交情，怎滴如此矫情？”

赑屃苦笑，正欲开口，突然，毛小方腰间发出耀眼的亮光。

“不好，有妖气触发了我给小六子的护身符了。赑屃，你回去继续参悟雷法，我去去就来。”

说完，毛小方一路飞遁出了道观，循着符箓感应的方向，在房顶上飞奔而去。

…

…

刚迈进院子，一股带着腥臭味儿的邪风迎面吹来，月娥猛吸一口，强忍不住，趴在走廊的第一根柱子旁就吐了起来。

她吐得眼泪模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撩起额前的刘海定睛看去，院中青黑的石板砖上流淌着潺潺鲜血，春寒还未散去，便已经有一大群食腐的苍蝇嗡嗡地盘旋在浓稠的鲜血上，享受着美味大餐。

看着院中散落满地的鲜血，月娥颤着声道：

“秦，秦管家，这，这满地的血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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