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摸得着的这些家伙其实都还活着?
梁文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时灵时不灵的预感,难不成这种经常指望不上的能力也跟着进化了?
他现在那个后悔呀!要早知道如此,那肯定得将那群人从头到尾摸个遍。
最起码得知道谁活着啊。
正懊恼着呢,却看得唐思月和老板融化成两摊血水,而后一坨坨蠕动的肉块从里头钻了出来。
旺财见状,一口叼住梁文的裤脚,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就跑。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梁文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拽倒在地,下意识拉住身旁女子的手,而后两眼一番,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再一睁眼,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虽然依旧是黑暗,但满天繁星高挂,一切就跟家里阳台上看到的一样美好。
梁文没有动弹,贪婪地想要把这片星空全装进眼里。
明明在避难所里待了没多久,怎么就跟一年半载没见过这样景色似的。
“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梁文连忙起身,定睛一看,一张皱巴巴的大脸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是上校。
梁文大惊,立马做出防御姿态,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那种仿佛随时都能将身体撕碎的痛感瞬间袭来。
人体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在疼痛达到临街点时,人体就会启动防卫机智,让大脑失去意识。
显然,此刻梁文所体会到地疼痛早已超过了那个点,可他不但没有晕厥,反而觉得神采奕奕,暴虐充斥着整个大脑,使他恨不得跳起来再搞一场破坏。
血丝爬上了双眼,所见所闻之物皆在冲他搔首弄姿,似乎在邀请他将自己给撕碎。
这种感觉很痛苦,却又让梁文很是着迷。
这已经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状态了。
上校皱起了眉头,它想要跟理智的梁文进行沟通,而不是对着一个疯子浪费口舌。
于是一把将其控制住,而后毫不犹豫地撕开了自己的皮肤,将伤口对准梁文的嘴巴。
腥臭且沸腾的血液滴入其中,不多时,他的皮肤开始变得滚烫,而后无数蒸汽从毛孔处喷涌而出。
再一看,梁文已经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你要学会控制。”上校也坐了下来,宛若一位长辈,对着初出茅庐的小子苦口婆心道:“这是你的天赋,别浪费了。”
梁文闻听此言,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可是…可是我不想要这样的天赋…”
“你有得选?”
“…”
“所以得习惯。”
“那我可以死。”
“你不会。”
死难道不简单?有那么多法子可以实现这个目的,大不了就是受些罪罢了。
那为何上校如此笃定自己不会死呢?难不成这家伙趁着自己昏睡的时候用什么奇特的手段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梁文狐疑地活动了下身子,除了疼痛之外,再无任何怪异的感觉。
他想不明白了。
一时无言,双方就此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直到远方传来了一阵喧闹,才让着凝固的空气缓和了些。
梁文疑惑地看了过去,竟发现一群‘肉墙’。
一位女子穿梭在‘肉墙’之中,手里碰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热汤,所到之处,‘肉墙’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呼哪里还见得先前的浑浑噩噩?
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来,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模样。
“这是?”梁文震惊地看向了上校,他实在无法相信丧尸竟然会救下这群可怜的家伙。
难道不应该一口一个吃得干干净净吗?
更值得讽刺的是那些人竟然在欢笑,难不成避难所比丧尸更恐怖?
上校笑了,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看起来就让人反胃:“一个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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