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亚·卡尼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该做些什么好。
不知名的巨大恐惧遮住了他的心灵,就如同暴雨天的厚重乌云一般,他感觉自己似乎看不到任何的阳光。
“你,相信我们伟大的天父和救主,犹格索托斯?”
“你,你到底够了没有?”
此时的菲亚不知道为何突然间从心底里涌起了一点点的勇气,然后像是发现了老师说错了题目的学渣学生一样,他努力的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
“你不相信呢。”
霍默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相信呢?”
“那只是小说当中的角色吧?不管是你之前说的什么阿撒托斯也好,还是什么克苏鲁也罢,这些都是虚构的。”
菲亚大声的怒吼着,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心底里继续蔓延着,他最后的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和勇气差点要被磨灭。
“是的呢,但是,为什么你不相信呢?”
霍默叹了口气,似乎这一口叹气花费了他巨大的力量一般,他难过的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子,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他一步步的走向了菲亚,菲亚不断颤抖着双腿,身体渐渐的向后退去。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是车来车往的马路。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无言的恐惧让他害怕。
面对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
菲亚似乎感觉自己好像听别人说起过这句话,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子里面连想要“面对恐惧”这两个字都无法出现。
就如同看到了无法理解一般。
“那,那副画,你是看了那副画之后才会这样子的。”
“菲亚,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霍默继续向着菲亚逼近着,而此时此刻的菲亚跌倒了。
他一脚正好踩空,整个人从人行道上重重地摔在了马路上,内脏受到了重大的冲击,他此时整个人都有点懵,一辆车子疾驶而来,速度并没有减缓分毫。
似乎是车主没有看见菲亚,因为菲亚正好在一辆停在马路旁的车子的后面,车主的视线根本看不到菲亚。
霍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菲亚,眼神当中已经彻底的失去了人性。
菲亚感觉自己无法动弹,不知道为何,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对于霍默的恐惧也就越发的加重。
那是一种,作为渺小的人类,看到了可怕的,强大的,不可名状的强大生物的时候的感觉。
车子无情的行驶过去,但是菲亚却仍然还活着。
他的脑袋与车轮仅仅只是隔着五厘米的距离,如果不是这五厘米的距离,菲亚的脑袋就会被车轮擦到。
霍默此时平静的看着菲亚,然后他向着菲亚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
“我的朋友,你是否相信伟大的圣母和救主,黑暗丰穰之母,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
“那又是什么啊?”
菲亚似乎并不想去接受友人的信仰,或者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
同时,他也十分明白,那只是小说的当中的角色罢了。
真实的世界当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呢?
对于他来说,无神论,或者是说,科学,是他必须得用生命坚守相信的东西。
甚至是到达了偏执的地步。
就算是有神明降临世间,他也不会去相信那是真的神灵,他只会去试图证明,那是一种更加高级一些的生物罢了。
“你,真是个卑劣的无信者。”
霍默似乎是发现对方根本无法沟通,他叹了口气,带着自己的书和那副巨大的画,直接准备离开了。
而乔天柩则是隐隐的发现了不对劲。
毕竟就算是不认真去聆听,就算是已经与对方有了一段的距离,他也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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