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宴,秦睦整个人是心力交瘁,秦勋像是真心相中了他,言语多有呵护之意,手脚也不大体统,秦睦不喜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躲着。
这梅花没赏进心里,那些个拿花喻人的算话且听下不少。告辞时,秦勋亲自出府送秦睦上马车,言语间十分亲昵:“秦晏,过几日我再登门拜访。”
站在一旁牵马的钱明惊愕地看着面色凝滞的秦睦,转而低下头去。除去同秦睦相熟的几人外,并无人在秦睦跟前直呼其名,谁人见了不唤一声“小先生”“小公子”的,第一次见面便直呼其名,却也不见得自家主子多么热络。
“恐弊舍贫寒。”秦睦婉拒。
秦勋却好像不明白:“我不怕。”
秦睦面色更不好了:“还真是难为您了。”说着旋即自家跨上了马车,掀了帘子便进去了。
钱明望着秦勋那傻样,觉着好笑,上了马车便扬起了鞭。
秦睦生了一肚子闷气,到了家便唤了钱明陪自己去林中打一架、消消气。
“主子,那秦勋看着不大机警的样子,您别置气,犯不着冰天雪地的在外头打仗,再冻着自己,不值当。”钱明憋着笑。
秦睦刮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秦勋倒是说到做到,第二日便让人送了拜帖,第三日来访。秦睦倒是真怕这不知轻重的登徒浪子,遂请珞珩当日过府一叙。
秦勋刚进门没多久,珞珩便骑马入院。秦睦喜不自禁,连忙出正厅迎他:“珞兄!”
珞珩一见她面露喜色甚是疑惑:“怎么了?”
秦勋紧跟秦睦出来,见着珞珩当即愣怔。秦睦回头望他,当即放心,悄声和珞珩说:“为难你了。”
珞珩仙姿绰绰、韵致风流,秦睦自认比不上,索性拿他当了回箭靶子。
“为难?”珞珩皱眉,“怎么说?”
秦睦但笑不语,秦勋上前对着珞珩行礼:“在下秦勋,乃衍成侯第三子。”
珞珩一听这名字便不大喜欢,秦勋好色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况他这眼色极为露骨、毫不遮掩,他哼然一声绕过他去,半扯住秦睦进前厅,悄声责问:“你真真坏透了!”
秦睦笑:“就当替我解围吧。”她不至于为了个登徒子让钱明等人杀了他。
“什么当啊?我可不就是为你解围吗!”珞珩斜睨身后紧跟那人,“你招的?”他今日来应秦睦之约外还想问旁的事情,有这人在势必问不成。
“我可没有。”秦睦否认,“陈枫的客人。”
珞珩撇嘴:“我猜到其中曲折了。把他打发了,碍眼。”抬步往书房去。
秦睦转身便拦住秦勋:“三公子,今日友人拜访,不便招待了。”
“那位名讳能否告知?”秦勋不死心,追问。
秦睦板着脸:“我这友人不惯与旁人往来,你回吧。周茅,送客。”
周茅闷声不吭地出现在秦勋身后:“公子,请。”
秦勋回头看这人比自己高一头,又及魁梧,只好连声道:“日后,日后,我再来看你。”
秦睦根本不想应声,转身便去了书房。
那仙姿绰绰之人站在书房前头等她:“年纪不大,心思不少。”
“我只是无奈拿珞兄解个困境。”秦睦一下子晴朗了。
“不仅是这个,还有旁的。”珞珩面色不如方才那般好看,只是沉寂着面皮。
秦睦闷笑:“哦?”
“白楠前些日子寄信给我说京城有变。是你行的?”珞珩低头问她。
秦睦也不答,只是笑问:“皇叔还能让展先生与外人通信?”
珞珩在京都与展荆、秦知衡都是旧相识,秦知衡倒也给展荆些与他通信的自由。
珞珩哼了声:“查的倒明白。”他往日听闻秦睦不是沉稳之人,原以为要沉淀许多年才能得出些果子,不成想她还在丧期便如此大动静。
“珞兄,我不急,你怕也是急。”秦睦也不甚在意,坦坦荡荡,也不怕珞珩明白她知道他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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