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兄便是十几岁为人所知。”秦睦含笑看着不做声的冯潜。
冯潜淡淡一笑:“你如今比我那时还早些,十三四正是好年纪。”
费眠想起当年初与冯潜相见:“当时你也才十七,如今年纪虽长了七岁,相貌却还是如以前一般,并不见岁月痕迹。”
“怕只是岁寿短才会容颜常驻。”冯潜从不忌讳自己身子虚弱。
成安轻拍他肩:“净说晦气话。”
几人正说着话,一只猫踱步进来,四人皆盯着它看,它不急不慢走到秦睦面前,轻轻一跃便到达秦睦膝盖上,拿头摩擦着秦睦的手,十分乖巧。
这猫身上还有些青草,也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出来的。秦睦心疼自己这一身干净衣裳却还是将猫抱起,将它身上的草叶给摘下:“你又去哪儿疯了?”这猫是华家那只母猫梅梅去年生的一只,年初的时候被华母送来给秦睦养着玩儿。
“它可真是不怕生。”冯潜看着猫儿可爱模样,也觉得喜欢。
费眠问:“可有名字?”
“年糕,”秦睦将猫儿放到地上,“正月来的,长得又白又软。”起身拍拍自己自己衣裳。刚将年糕放下,它就不满地叫唤,费眠见它可怜复又把它抱在腿上玩耍,可它却不大赏面,跳下地又走了出去。
成安见天气不错便问三人侍奉愿意出去走走。天气逐渐和暖,春红次第而放,正是踏青之时,会心跟着服侍。
成安总觉秦睦这公子太过娇气。他们之中也有富家子弟,身边也有两三个服侍在侧的丫头、小子,却不带在身边,可秦睦出门必定是有人跟在身边的。昨日又是那么一出好戏,秦睦身边那些人全当她泥塑的,成安拿这个取笑他。
秦睦如今营的不过是一个名,透露身手对她并无益处,她也只是念了些他那些个伤春悲秋、情起无端的诗赋,成安便讨饶。
“前些日子,我和费眠去春庭之时才知道来了新面孔,听说脸生得不错,还未见着真面目。如今那秋娘子将她当亲生女儿一般教养,琵琶、阮咸、洞箫之类乐器找师傅教习。”成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听春庭中那些如花的姐姐妹妹们的话。
会心一听“春庭”二字便红了脸,冯潜看看她又看看尚未弱冠的秦睦:“秦晏可还是个孩子,还有会心姑娘在呢!你且少说几句。”
成安一下蹿到秦睦身边:“同哥哥说说,想不想去?”挤眉弄眼。
“你怕不是忘了秦晏有孝在身,珞珩没作妖,你比他还疯。”费眠那扇子重重地拍在成安脑袋上,他比成安高出一个头,动作倒也顺手。
成安这一行人没有家室之人倒耿直,去窑子也不掩饰只当是风流。秦睦也知道珞珩出入风月场所乃是常事,从未想到有一日会有人邀她一起去,实则,她的确想去见识见识这云因最为出名的“春庭”到底是什么地方。
冯潜是从不进那些地方的,他只是嘱咐秦睦:“别跟着他们瞎闹,他们啊没一个正经的。”
成安叫嚷:“不谈秦睦有孝,去那些地方怎么不正经?和红粉知己念诗谈心实乃正常。我不带他去,迟早珞珩也会带他去的,见识见识也不一定要怎么样,日天他成家了,还能指望一个姑娘教他?”
他这话听得是冯潜、秦睦、会心三人面红耳赤,费眠在一旁看戏也不阻拦。成安还欲说些更出格的话,费眠拽住他的袖子:“你看看他们三个都快羞熟了。”
冯潜拉着秦睦往前走:“我咒他明儿娶个母大虫管不死他!”秦睦听了,咯咯捂嘴直笑。
会心跟在秦睦身后,转身对着成安:“明儿娶个恶婆娘!”
四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觉着累了才回去,会心采了些花准备回去编成花篮,冯潜怎么也不理会成安。
胡二娘早就将吃食准备好,生怕他们回来饿着。他们吃饭的时候,华母送了一只母鸡来,她也是听闻秦睦昨儿的事情来看望看望。
胡二婶婶也没让她见着人,华母本就是出了名的势利,现如今华思思当秦睦是用不完的钱袋子,她自然不会给秦睦添堵,给了她些银子准备打发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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