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几度呼吸才堪堪平缓内心的不满,但片刻后,一声“岂有此理”忽而从他口中发出。
他是真不高兴了,也不想想,此生他一共才得两个弟子,宋程入门虽晚,但胜在心性与天资都甚好,如今更有传承辅助,想必将来成就定不在他之下。
而这样的天才,是随便谁都能惦记的吗?!
她郑朵儿何德何能?!
不过,他一老头子,还不至于跟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计较,归根结底,要问是谁给了她这般行事的底气。
想到这儿,太上长老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他就不信,没有掌门那糟老头暗搓搓的支持,她郑朵儿胆子能这么大。
短短几个呼吸的瞬间,太上长老就理清了前因后果,他了然地看向木兮,郑重表示:“此事老夫定会予你一个交代。”
木兮微眯着眼,直应道:“那敢情好。”
若是常人,兴许会客气地应付两句,可木兮向来不能以常理待之,整个天庭谁人不晓,她扫把星君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只要她不跟着瞎掺和,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不过,该告的黑状,还是得告,木兮好似散漫地说道:“我细想当时的情形,总觉得,郑朵儿应该不是第一次对宋程这般纠缠了。”
慕之晴听了一耳,也忍不住要插嘴道上一句:“我看那郑朵儿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嘛。”
说着,她心里头还有些失望,先是碧忧宫的青穗,后是红茗门的郑朵儿,这些享誉盛名的大宗门,门内风气确实令人不大敢恭维。
这想法虽有以偏概全之嫌,可她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那些拜入宗门的弟子,远不如她这个跟在师傅后头游历人间的散修活得舒心和畅快。
太上长老并未听出慕之晴的言外之意,可面色也当即一肃,至于话里的真假,他也没怀疑过,试想,无缘无故的,人家师徒为何非要针对郑朵儿?
双方之间既无利益之争,还不摆明了是郑朵儿不对吗?
他微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那丫头,是被掌门给宠坏了啊。”
此话似有万千感慨,木兮眸光一闪,居然也学会了试探,只听她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怎么,她还是掌门的亲眷不成?”
“可不是。”说起这一茬,太上长老也忍不住要一吐为快,“也不知掌门那糟老头是怎么想的,临了到头,才想起在世俗家族里头带回一个血亲后辈加以培养。”
“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可他挑谁不好,非挑郑朵儿?”
“老夫第一眼就看出这丫头性子不好,那糟老头还不信,非说是老夫有偏见。”
太上长老哼了一声,却是更加地理直气壮了,“老夫就是有偏见怎么了,老夫就是不待见那丫头,不乐意给她好脸色看!”
这话说来实在任性,可木兮却不禁深有同感,那丫头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而且,更重要的是:“小丫头年纪不大,沾的人命倒是不少。”
听着这幽幽的声音,太上长老又是一愣:“当真?”
木兮斜眼一睨,太上长老顿时反应过来,只见他连声笑道:“是老夫多嘴了。”想来,木兮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说谎,但他就是觉得意外,郑朵儿啊,怎么这么能作呢?
他眸光微闪,好似自有深意,而数日之后,宋程便兴奋地告诉木兮道:“郑朵儿被掌门遣送回家了。”
“只是遣送回家?”木兮隐约有些纳闷,原来,手沾人命,竟也能轻易全身而退么?
宋程不明所以,却也认真地点头应是,而片刻,则又听得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本来还要废她修为的,可掌门顾念血亲,也看在她年岁尚幼的份上,特意放她一马。”
木兮听完这话不由一啧,这掌门摆明了是在包庇后人啊,她略有同情地瞥了眼宋程,眼中似有几分怜悯,同时,还隐含着轻微的幸灾乐祸。
但木兮坚决不承认自己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她眸光一转,却是好奇地开口问道:“你们掌门是看中了郑朵儿什么?”为何这般看重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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