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咱家这颗脑袋也掉了,你就是下一任狱押司的姥姥了。”
张旺怅然若思,仰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张钺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这阎王爷到底啥意思。
“你这小子,平生最是胆小,却偏爱多事。咱家本来想着,撒手之后,你来接管狱押司姥姥一职,奈何你偏偏不争气。”
张旺有点痛心疾首,直勾勾看着张钺,眼中竟然似有泪花闪烁。张钺则更是不知所以。这活阎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与其这样折磨我倒不如痛快骂上一个时辰。
“今日孟都闭城之前,你若能逃的出城去,或许可以活命,此刻便是你我作别之时。”
“为什么啊姥姥?小人是所犯何错?”
张钺不能接受。我艹,撵我走?小爷的亡灵志怎么办?我走了上哪执行去?
“别问那么多,要怪就只能怪你多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得罪谁了啊?张姥姥,我不走。”
张钺一时怒火难捱,情绪激动,声音不小。他想不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张旺这么明目张胆撵他走。
“我,让,你,滚。”
张旺也腾的站起,一字一顿对张钺说道,双眼通红。
翻脸?动手?不成,若是杀了他,张钺自己在大孟国也待不下去了。再说,真面对的是张旺,张钺也真下不去手,看来,只能走了。张钺并不回话,转身推门而出,接着“哐”的一声把门重重摔响。
收拾好行囊,带齐了幻廊金玲,亡灵志和亡灵志中得到的一应诸物,尸气瓶,阎王闩图纸,风月宝鉴,看了几十页的《千金要方》。张钺走出了狱押司,回头看了看这阴森却熟悉的家,张钺一时迷茫,走?去哪呢?找李瑾去吧,似乎眼下,也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乌云压城,小雨淅沥。
张钺未曾带伞,看着远处已经隐隐可见的孟都府城门,暗骂倒霉。四下里看看,想找个地方避雨。
“汪,汪。”
一只骨瘦如柴的野狗拦在张钺面前,扯着嘶哑得嗓音无力的对着张钺吠了两声。张钺冷笑,连这种野狗都敢欺负自己,自己算是最失败的穿越者了吧?张钺不理野狗,转身欲走。
野狗此时却不依不饶,蹒跚着跑过来,挡在张钺面前,又是“汪汪”连叫两声,雨中低垂的眼睑下一双乌蒙蒙狗眼似乎有所哀求。张钺动容。野狗转身跑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张钺,似乎在示意张钺跟上,张钺,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野狗带着张钺来到一处弄巷,巷子是死的,巷子尽头,有一堆泥泞脏乱的草席。
野狗踉跄走近草席,满是褶皱的狗鼻子在草席上嗅了几下,便竭力推开一张草席,从下边刁出一只幼崽,幼崽黑毛渐湿,骨瘦如柴,但看着比狗妈妈精神很多,此时被妈妈刁在嘴里,四只下垂,一边晃荡,一边看着陌生的张钺。
野狗缓缓走近张钺,一双浑浊的双眼满是哀求之色,也许,那双眼里也已经满是泪水,只是在小雨之中,无法分辨。
张钺接过狗仔,心中苦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哦不对,你是流浪狗。
张钺看着野狗妈妈,终于明白。狗妈妈自知大限已至,临终前将孩子托付给自己,就算死了,也是抱着希望离开。张钺先是将小狗藏在怀中,接着缓缓蹲下,温柔的摸了摸狗妈妈的狗头。
“大姐,你放心,姓张的有口气在,小家伙就有肉吃。”
“汪。”
狗妈妈似乎听懂了张钺的话,努力叫了一声,声音沙哑而无力,接着看了看张钺怀里的幼崽,转身缓缓离开。
张钺听说,小猫小狗临终前都会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主人或者孩子看到。
凄风冷雨,隐隐雷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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