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弟,林兄弟,褚某对你们不住啊,我更对不起在座的学子们,让李逵这种顺口溜得了魁首,真滑天下之大稽也。实不相瞒,是褚某事先收了这李逵父亲一百两白银,应下他一个魁首,褚某此时想来,真是万分惭愧啊。
褚雄当众坦白,满座皆惊,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从他嘴里亲口说出,还是让人大感意外。但见褚雄又道:
“实不相瞒诸位,在下从小就不是什么好餠,我九岁就偷看人洗澡,十二岁就去摸摸茶,十三岁就搞得自己生花柳病,十五岁我把我老妈卖去醉仙楼当佣人。
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好事,我还搞同xing恋……”
“真的?”在场才子不自觉后退,对着褚雄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都是真的,我好惭愧啊,我对不起诸位。”
“那你生在世上枉为人啊!”
“是啊,我每日就在等死中度过。”
褚雄说到激动时分,竟老泪纵横。
“我帮你,我帮你。”众才子再次群情激奋,痛揍褚雄。
“哎呦我的姥姥。”
张钺一看差不多了,心中偷笑,趁着楼上乱作一团,拉着林秀儿匆匆下楼,来到街边。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由得哈哈大笑。
“做不成林妹妹的干哥哥咯,若是林妹妹不嫌弃,可愿与在下交个朋友呢?”
张钺此时心态跟方才确是大不一样,由衷钦佩林秀儿,一个小女子,不但貌美如花,诙谐有趣,更有如此的诗才,实是难得。
林妹妹掩面偷笑,娇声道声:
“嫌弃。”
惹得张钺先是一愣,接着便又大笑起来。自穿越以来,似乎第一次这么开心,看来相比金手指,奖励,对于常人来说,真正能让人动容的,永远都是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莫不如此。
“张哥哥休傻笑了,你我也算是不斗不相识啦,小妹林诗雨,楼上不能吐露真名,还请哥哥勿怪。”
“林诗雨,诗情画意,雨细风阑,好名字啊!不怪不怪,这么说林妹妹是交了在下这个朋友了?”
林诗雨含羞一笑,道:
“你我已经是朋友啦,小妹也是真心钦佩哥哥才华,今日哥哥请了我,明日本该是我请哥哥。不过明日小妹家中有事,不如后日申时,小妹在那珍馐阁做东,还请哥哥切勿推辞。”
“好,好,我不推辞,那就一言为定。”
“拉钩~”林诗雨调皮一笑。
……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
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红叶翩翻,疏林如画,月光洒向湖面,泛起如霜花般波纹,波纹荡漾,却被一处水榭亭台拦住,打散了去。水榭中儒雅男声,深沉醉人,在一旁雨滴般的琵琶伴奏声中,深情得朗诵着这首张钺的《咏中秋明月》。
“果然是好诗,想我孟都诗坛,竟也出了如此人物。”
宽大的袍袖中露出一只白皙素手,十指修长,嫩如娇荑,白似霜雪,柔弱无骨。两根手指间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缓缓放在梨花木桌上烛台的火焰之中,转眼烧成灰烬,火焰扑簌着蔓延,擦着那两点指尖而过,似乎想够着它,却终是徒然。
“什么底细?”
儒雅男声又起,略显疲态。身旁一个小厮跪在地上,认真给那男子修剪指甲。
“禀公子爷,此人姓张,名钺。现在是一名刑部狱押司在册刽子手,少时随难民流落到孟都的,以前狱押司徐姥姥看他命煞,克死父母舅舅,便收留他做了徒弟,结果想不到前些天自己也被他克死了,这小子真是他妈人才。”
梨花木桌旁边站着一人,四十几岁年纪,一身锦裘华服,只不过已经被撕扯的稀碎,脸上也是鼻青脸肿,正是主持诗会的褚雄褚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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