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镜中,少女端坐于桌案之前正在看着什么,眼神专注而认真,就连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偷偷溜了进来也跟着站在她左右也没注意到。
突然,镜波一荡,九霄温柔清冷的眉眼突然一变,抬手拂过,镜中场景突的一变,整个须弥山都出现在了幻世镜中。
只一眼,九霄的视线就落在了须弥山的山门之处,又是一拂,场景瞬间就从须弥山的全景图变成了山门处的全景图。
山门处,一张躺椅并一张小几,上面歪歪斜斜的躺着一个黑袍男子,翘起的二郎腿随着摇摇晃晃的躺椅不安分的也跟着摇摇晃晃,端的是个纨绔不羁。
“魔族冼君!”九霄脸色一变,捏着幻世镜的手指变的苍白起来。
他敢!
他竟然真的敢!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冼君吃着水果的动作一顿,只一瞬,又从果盘里面挑出一个巴掌大的果子边吃边道:“本来,我也就是想要找个人来切磋一番,他们告诉我,如今仙界尚且还拿得出手的神仙就剩你一个了,所以,我就打算直接找你。”
说到这里,冼君顿了一顿,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可谁知道,几千年不见,呵,仙界的出入口竟然被封上了。所以啊,我就寻到了你这须弥山上。”冼君一个翻身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脸的兴味之色:“没想到啊,在你这须弥山上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好玩儿的女娃娃,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大,老子闯进去一次,她就不要命的将我打出来一次,老子连续闯了一个月的时间,她跟老子拼了一个月的命。”
‘咔嚓’一声,咬掉最后一口果子,冼君啧了一声,又躺在了躺椅之上,享受的闭上双眼伸了个懒腰:“最近啊,也不知道那女哇哇弄了一个什么阵法出来,竟然连我都近不了身。所以,老子打算要收这个女娃娃为徒,将人拐回我们魔界去,这样一个好苗子,可不能让你们这些包藏祸心的狗东西给祸害了······”
冼君还在碎碎念着,九霄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手中的幻世镜被他倒扣在了桌案之上,置于膝盖之上的大手蜷缩成拳,泛出丝丝苍白。
突然,喉头一甜,有血涌了上来。
看着桌案之上的点点血色,九霄闭了闭眼,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有些虚脱的靠在了身后的小塌之上。
他向来不喜权势斗争,也不喜欢仙界这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先天帝羽化归寂之前的嘱托,师傅对他寄予的希望,让他不得不踏入了这个他不喜欢的漩涡。
他与代天帝算是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可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竟会从朋友变成了相互防备的对手。
先天帝归寂之时,天帝还小,不过堪堪出生,还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根本不能堪当大任,要等他长大并且能够独当一面最起码要过上几千年的时间,然,彼时的仙界情况并不乐观。
魔妖二族勾结,不仅时不时的会去骚扰一下人界,就连仙界也不能幸免,一旦让他们知道仙界继任的天帝是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那么等着仙界的,毕竟又是一场盛世浩劫。
众仙群起激愤,却又止步于先天帝数十年来所积攒的威信,只能曲线救国,将先天帝的寝殿之外跪了个水泄不通。
彼时,九霄与师尊正在先天帝的寝榻之前。
先天帝将还在襁褓之中的天帝交到了神尊的手上,并拜托他们师徒二人定要将天帝扶上帝位并佑其长大。
九霄并不知道当时的先天帝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代天帝也是他的儿子,比之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明明代天帝才是那个最适合继承大统的那个才是,可是,先天帝却是执意将帝位传给了天帝。
其中因由,九霄并不知情,他当时带着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出了寝殿,并不知道先天帝与师尊两人究竟说了一些什么,只知道师尊后来再看他的眼神与从前大相径庭,总是带着一股担忧之色,
他问他,他却只是告诉他:“待得这孩子可以独当一面之时,就是你我师徒二人从这漩涡之中抽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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