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2-2)

“不，我做不到！”凯特惊恐的叫道。她就像被烫伤了一样，把塞给她的枪扔得老远。亚瑟等了好一会儿，见凯特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紧紧捏着拳头，浑身发抖。

“行，你们先呆着吧。”亚瑟不以为然的说，“外面有人，你可以随时叫我。”

然而他没想到，凯特比他预想的还要固执。整整两天，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直到亚瑟终于等不下去了，他打开门，发现莉莉已经吓傻了，凯特倒在地，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身体依然在轻微抽搐。

她始终没有去碰那柄枪。

亚瑟诧异的挑了挑眉，凯特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咬得血迹斑斑，失神的眼睛转了一圈，落在亚瑟身，终于有了焦距。

“杀了我。”她虚弱的说。亚瑟叹了口气：“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她了吗？”

他拿出针管，从凯特的胳膊里抽出一管血。凯特试图挣扎，但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只能看着他拿着抽走的血来到女孩身旁。

“你自己选择。”亚瑟把枪放在她的手中，合他的手。“给她一个痛快，或者让你的血杀了她。”

凯特的身体剧震，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亚瑟，眼神慢慢变得绝望。“不要！”她直挺挺的跪下来，摇着亚瑟的胳膊，满脸是泪，“我帮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放过她！”

“不行，已经晚了。”亚瑟的声音很柔和，却隐隐散发着血腥味。“站起来，你应该学过怎么用枪。”

他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挽起女孩的袖管，针头对准她的动脉。凯特绝望的大吼一声，脑海里又浮现了死去的兔子。她双手拾起枪，手抖得像在抽搐，枪口对准了女孩的胸口。莉莉呜咽着，漂亮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

“不要杀她。”她喃喃道，拇指落在了扳机，女孩的身影在她眼前摇晃着，分裂成了好几个。亚瑟交叠着双腿，食指轻轻叩着桌面：“我数三声，三、二……”

枪从凯特手中掉了下来，亚瑟轻轻闭眼睛：“真遗憾。”

凯特猛的抬起头，疯狂的朝对面冲去，却被一次次按住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剧毒的血被推进女孩体内，女孩的身体像被定住了，跟着剧烈抽搐，大量鲜血从她的嘴角和口鼻涌出，她嚎啕大哭，哭得嗓子都哑了，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悲鸣。

“记住，是你杀了她。”亚瑟冷漠的补充，“她是你杀害的第一个人。”

莉莉死后不到一天，凯特又逃了，这次没出城堡就被捉了回来。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感到无数只手在身摸索，就像在解剖珍奇物种。他们剖开她的胸腹，检视着跳动的心脏，对她的愈合能力充满震惊。血漫过了手术台，越来越强的电流通过身体，刺激着大脑皮层。凯特疯狂的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鸣。

“救我，爸爸，爸爸！”她凄惨的哭叫着，竭力挣扎，束缚衣漫开血色。她觉得自己一定已经死了，可每当她醒来还是一样的地狱，就像被拴在巨石的普罗米修斯，每天都有鹰来啄食他的肝脏，每天失去的内脏都会重新长回来，因为有着不死之身，所以地狱永无止境。

她的哭声越来越弱，眼前的场景摇晃着，一会儿回到烈焰中的别墅，里昂红着眼睛摔下枪离开，一会儿是艾琳倒在血泊中，一会儿是她抡起匕首扎在爱犬身，一会儿是女孩凄惨的哭叫。

“好孩子，不要哭了。”

“救救我。”

“可是这个世界这么残，善良又有什么用呢？”

“谁来……谁来救救我！”

“今后没人照顾你了，妈妈很担心。”

“爸爸，爸爸！”

“你要硬起心肠，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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