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2-2)

莱特正想叫他，就看到菲利克斯一脚把他踹开了。他冷的注视着士兵抽搐挣扎，朝河水伸出手，却够不到。他的身躯一僵，头歪到了一边。

天空中的雨水伴着狂风落在了广袤的平原，空中不时划过雪亮的闪电，大滴大滴的雨点落在了莱特身，他索性摘下钢盔，任由雨水冲刷着脸的血污。大脑终于开始运作，就像之前被钢盔夺走了思考能力。菲利克斯接满了水，面无表情的走过身边。

“你还好吧？”莱特问道。

“嗯。”

莱特注视着他，少年眼中燃焼着阴郁的怒火，仿佛当年的自己。“尤妮呢？”

“她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莱特想询问，却开不了口。有一万种原因可能导致她的死亡，但对菲利克斯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那个拉手风琴的姑娘去哪儿了？那个有着清澈眼睛的士兵命运怎么样了？还有那个能言善辩的学生呢？

他们都曾梦想回到青山翠谷的家园，但一切已经结束了。每个战死的士兵都没有坟墓，有一天会有农民把他们的尸骨挖出，犁碎作为花肥，再撒向日葵的种子。当春天重新到来时，人们只会看到新绿的嫩芽，而忘记已经成为淤泥的东西。

当天晚，莱特把所有幸存部队召集起来。他亲自检阅了部队，发表了一通声情并茂的演说。

“我不会阻止你们离开。”他高声说，“但如果你们选择放弃，死去的亲人绝不会宽恕你们。请相信，我理解你们经历的所有痛苦，理解你们的恐惧和仇恨。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活到最后，荣归故里，但一支为了生存而战的部队没有资格庆祝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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