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修年不由感到无比心痛和惋惜,随后折返回衙门,来到马三才的牢房面前。
“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见看守的狱卒离开,李修年冷笑着凝望着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地的马三才。
虽然他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得知自己被判的是流刑的时候,他竟然想耍无赖拒不画押签字,韩延生本就看他不爽,直接就是一顿鞭子,马三才顿时就老实了。
听到李修年的话,马三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怨毒地瞪着他,却没有说话。
剧烈的疼痛已经摧毁了他的意志,使得他没有力气再与李修年去做无谓的争辩,而现在的他除了认命,也没有其他别的办法。
这是一个多么脆弱和不堪一击的男人,却掌握着阿奴母女两人的生杀大权,并亲手将她们送上了绝路。
李修年越想越气,越想越感觉到在这个父权极度膨胀的时代身为女子的悲哀,但无论是哪个时代,像马三才这样的人渣,都绝不能轻易放过。
李修年之所以折返回来,并不是为了冷嘲热讽,过足嘴瘾,而是来告诉马三才真相的。
要摧毁一个人很容易,但只有仇恨和绝望,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李修年现在要做的,就是激起马三才身上的仇恨,因为他越是恨他,便越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痛苦。
“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故意将银子丢在你面前的,为的就是引你上钩,没想到你还真的这么做了,果然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为什么……你我素未谋生,你……你为何要这么对我?”马三才目光依旧恶毒,一字一字咬得很重,仿佛这样心里头的怨恨就能得到宣泄一般。
“我是不认识你,但你干的坏事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李修年一脸戏谑地看着马三才,冷冷道:“为还赌债,你逼良为娼,下药把妻子迷晕,送到玉春楼里任人强行污了她的清白。”
“你烂赌成性,整日整夜不回家,却把六岁大的幼女一个人关在家里,致使她活活饿死,连尸体都被家里养的黑猫啃了大半。”
“但是你呢,明明坏事做尽,却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依旧逍遥法外,如果不是我偶然间遇见了阿奴,几乎没人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行。”
“你本可以继续苟活于世,但我不愿意,所以这才特地做了这个局,我不杀你,却要你往后余生,都要经受折磨,在痛苦之中度过。”
“老婆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来人呐,我要见捕快大人,这个人故意陷害我,他想置我于死地,我是无辜的……”
得知真相,马三才当即像发了疯的野狗似的向李修年扑过来,但两人中间有围栏隔着,他无法更进一步靠近,只能冲着外头的狱卒开口呼救。
“你喊吧,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但你要记住现在这个绝望的感觉,因为这是阿奴母女两人曾经因为你而经历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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