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索斯提阿 (2-1)

“什么？！”希洛一脸的疑惑。

“该死的东西，我让你乱说！”提玛苏斯冲出行列，气冲冲的要打苏派特，被希洛一把拉住：“别闹啦！他一个奴隶知道什么！咱们立刻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玛苏斯听出希洛语气中的一丝怒气，急切解释道：“希洛，我父亲绝不会做这种事，我向你发誓！”

“我当然知道，大叔照顾了我十几年！”来自后世的希洛对于苏尔姆斯并不信任，尤其他还是一个商人，在得知远征军生死未卜的情况下，难保不会有其它想法。但对于还单纯的提玛苏斯，他还是作出了安慰。

盖德雷伊斯再一次无奈的看着希洛、提玛苏斯带着他们的三个奴隶急匆匆的跑出行列。

“主人，那一天咱们的军队在西西里战败的消息传来，家里就有很多的谣言，有的说你有可能战死在西西里，有的说你成了……成了奴隶，去帮锡拉库扎人挖石矿。可我一点都不相信，我每天都到码头等您回来，伟大的雅典娜保佑，主人……主人你真的……真的回来了……。”在前方带路的苏派特说着竟哭泣起来。

希洛被苏派特的忠诚所感动，他赶前几步，伸手轻拍着这个从小就一直照顾“希洛”生活起居的奴隶：“谢谢你！”

主人在感谢我！苏派特抬头愕然的望着希洛，那一刻，他觉得即使是为希洛去死也值得。

“苏派特，告诉我，‘我的房子被卖了’是怎么回事？”希洛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问道。

“早上我起来，准备到码头来等您。突然，有一群人闯了进来，说苏尔姆斯大人做生意欠了他们一大笔钱，不得不将房子买了抵债。大家不相信，去找苏尔姆斯大人，可是怎么也找不着。他们还让所有的奴隶到院子里集合，谁不听话就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苏派特心有余悸的说。

“别怕，现在我回来了。”希洛的声音不大，可不知为何，提玛苏斯打了一个寒颤。

……

当年，伯里克利刚当政时期，他就意识到雅典与斯巴达必将开战，在陆地上雅典打不过斯巴达，而海洋则是雅典的生命线，于是他说服民众修建了一条连通雅典城和比雷埃夫斯港的直道，长约十三公里，同时又修建了三道高墙，将雅典城和比雷埃夫斯港围在其中，这两项工程很浩大，幸亏在战争开始前，胜利完工。而战争进程正如伯里克利所料想的那样，雅典人失去了除本城和港口外所有的土地，龟缩在城市里，高大的城墙挡住了斯巴达人进攻的步伐。

而希洛正疾行在这条通往雅典城的直道上，直道旁是连绵不断的帐篷，时而可见男女老少躺在地上晒太阳，他们脸色苍白、消瘦，神情茫然。希洛频频侧目，从‘希洛’的记忆中，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住在城外的雅典人，曾经整个阿提卡半岛都是雅典的土地，十几年的战争导致雅典除本城和港口外丢失了所有的土地。大量的难民涌入城里，造成了城内人口膨胀，粮食、住宅、用水……各方面都极度紧张。议事会除了运用公积金从黑海大量购买粮食，也号召城内的富翁伸出援手，帮助市政府共渡难关。希洛的家就曾经长期赈济一批难民。

"战争啊！”希洛感叹的望着距离直道两旁约一百米的两道城墙，墙外长期驻扎在雅典土地上的斯巴达人情况又是怎样啦？

……

希洛的家住于城门旁不远的街道。此时，希洛家的门外停着好几辆马拉货车，奴隶们将一件件家具和雕塑放上马车。马车旁有许多人围观，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受过希洛家的救济，当他们得知这个家唯一的血裔失陷在西西里时，他们还存着一丝侥幸，现在的情形让他们开始担心明天的生活。

同样在担心未来的还有院子里的这些奴隶。或许是因为赫匹亚斯的曾曾祖父和苏尔姆斯都曾是奴隶的缘故，他们对待奴隶比较仁慈，很少打骂，食物比较充足，遇上节日还有喝点掺水的葡萄酒……等等，现在他们看着站在前方的这个长相凶恶的雅典人，都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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