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儒生修行靠做官,而全天下又以京城的官最多最大,所以京城的墨宝交易市场也是全九州最大的。
而文政坊就是京城书法交易市场最有名且最高端的墨宝交易市场。
相当于前世巴黎的香榭丽,纽约的时代广场,以及二道沟子镇的粮油批发市场。
在大周朝的书画家名仕如果没在这条街上卖过书画,就相当于网红没去太古里打卡一样。
在这条街上的店铺,无一不是有达官贵人的背景,每家店的主持之人,也都是名满士林的鸿儒或是高官的心腹。
所以在这里交易的诗书画基本都在七品以上。
张维也没有犹豫,径直选择了这条街上最大的店铺。
逸云轩!
传言这家店乃是当朝内阁辅臣大学士的产业,其中主持之人更是从小与大学士一道长大的伴读书童。
饶是以满京的达官显贵,进了逸云轩,都是不敢托大的。
张维之所以选择这家店,纯粹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店大欺客的情况。
越是高官,越是重名望和气运的,这和修行有关!
走进店内,各式书画陈列其中,饶是以张维的评判标准,其中也都有几件不错的佳品。
一个书童装扮的少年见张维走进店门主动迎了上来:
“先生,您是浏览选购还是品鉴评估?”
这书童少年显然是店小二的角色,而文政坊是儒士交易诗书画墨宝的地方,是以进店的基本都是读书人。
称顾客一声“先生”不仅清新脱俗,而且还能抬举顾客。
张维闻言矜持地笑了笑,也不托大,客气地与书童道:
“贵店可接装裱生意?我有两幅画,一幅装裱,一幅割爱。”
“都接的,先生。”书童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一弯腰将张维请进了内堂:
“这边请。”
一边跟着书童的张维,一边出口问道:
“听说贵掌柜是当朝大学士的伴读书童?”
张维就算卖画也想找一个懂行之人,书画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在不懂的人眼里不过就是一副好看的图画而已。
只有懂行之人才能真正知道书画中的精妙。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伴读书童,张维有些担忧对方的专业水平。
书童闻言很职业化地笑了笑,解释道:
“先生不必担忧,敝店主持欧阳先生,自小与家主一同长大读书,家主曾言欧阳先生若是举考,定然也是进士水准。”
“而且我们欧阳先生不仅饱读诗书,也是京内小有名气的画手,八九品的书画作品不在话下,七品的佳作也是有过的。”
张维闻言点了点头,并未继续问下去,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过多时,张维便被引进了内堂。
内堂之中一个中年文士面前坐着一个男扮女装的顾客,正在对坐品茗。
只不过张维细心地发现,两人虽然是对坐品茗,但是中年文士的屁股却只是虚沾着凳子,并未坐实。
两拨人一撞客,中年文士率先皱眉对着书童斥责道:
“茗烟!没有看到老夫正在会客么?怎会如此莽撞失礼?”
说是斥责,其实这也是文政坊内的潜规则,不同于寻常店家,文政坊内的店铺不忌讳撞客。
中年文士对面的女子闻言只是浅浅笑了一下:
“无妨,欧阳先生不必着恼,都是儒门子弟,理该多多交流。”
言罢少女转头看向张维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少女一身男扮女装,虽是男装,但是脸上的柔媚却是一眼就能看出。
张维见此也是礼貌地回了一礼。
欧阳先生起身看向张维拱了拱手:
“敝店御下无方,让小郎君见笑了,不知小郎君有何高见?”
“有两件买卖,一是想委托贵店替我加急装裱一副拙作,二是有一副拙作想让先生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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