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2-1)

“是，阿耶，那孩儿先出去了……”

“好，二郎，天一，我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你们爷俩儿，好好聊聊……”

舅娘说完，冲李天一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

宋允复等在门口，见阿娘出来，便轻轻关上了房门。

“天一，来，坐！”

舅父示意李天一坐在榻边。

李天一坐下，问道：

“舅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一，舅父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告诉我实话！”

舅父的表情，有一丝严肃。

其实，见舅父单独找他聊天，李天一便猜到，多半与刚才“偷听”之话有关。

“舅父您问，我定会实话实说的！”

李天一回道。

“此次科举考试，你有没有舞弊？”

舅父看着李天一，严肃地问道。

“我……真的没有舞弊。”

李天一据实相告。

“天一，自八岁起，你便长在我膝下，我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你的，可近来，你的变化太大，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顿了顿，舅父接着说：

“以前的你，是很勤奋，可从未见你有如此能力，难道……过去十三年时间，你都是在故意隐藏锋芒？”

舅父总算是绕到正题上了。

李天一有些纠结。

若说自己这些年，是故意隐藏锋芒。

那舅父，必定会追问他，当年父母遇害之事。

可李天一，对于自己父母的印象……是几乎没有。

于是，李天一决定胡编乱造，再自圆其说：

“舅父，您有没有听过一种应激综合症？”

“应激综合症……这是什么？”

舅父一脸疑惑。

“这个应激综合症，就是说，当一个人遇到万分紧急的情形，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拥有自己前所未有的能力……通俗地讲，有点像……急中生智，或者——兔子逼急了会咬人、狗急跳墙！”

一说完，李天一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

这都是什么比喻，哪有把自己比作兔子、狗的？

不过，最不可思议的，还是自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

“真有这种……应激综合症？”

舅父虽半信半疑，可明显在尝试接受这个“理论”。

“这是我在医药古籍里看到过的，确有其事……这次，舅父您被武懿宗、来俊臣他们诬陷谋反，还下了狱，整个宋家，都危在旦夕，也许，正因在生死边缘，我才突然拥有了一些前所未有的能力吧……”

李天一着实佩服自己……这信手拈来的瞎编能力。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和你舅娘，想多了……不过，天一，关于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舅父竟然接受了……这个应激综合症？

难道是，自己编得足够以假乱真？

还是说，舅父并不想过多查问此事？

李天一满脑子疑问。

“舅父，小时候的事，我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到您身边之后这些年，您和舅娘，对我的照顾……”

李天一此话，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你个傻小子……所以，你就以死明志吗？”

舅父的声音，带着一种温和的斥责。

“您……都知道了？”

李天一很惊讶。

舅父回府时，上官小姨虽讲了很多，他对付武懿宗的方法。

但是，并未告诉舅父，自己以死明志这一段啊？

“我当然知道了，你上官小姨给我看信的时候，信里夹着这个！”

说罢，舅父从袖中，拿出那封“遗书”，递给李天一。

“我只是想救您，没想那么多……”

李天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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