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3-2)

而对于李天一来说，无论背书，还是模仿字迹……都是小意思。

果然，武懿宗对成均监祭酒行礼后，转身对李天一说道：

“李天一，你既说自己没有舞弊，那这两份答卷，哪份是你考试时亲笔所写，你应当记得很清楚吧？”

“那是自然，晚生记得很清楚……方才武将军您递给我的第二份答卷，便是晚生科考时亲笔所写！”

李天一回答得很是淡定，一丝不慌。

很明显，只有第二份试卷，才能达到进士榜的水准。

既然武懿宗挖好陷阱，想让他跳……

李天一就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让武懿宗自己挖坑，自己填去吧……

不出所料，武懿宗对李天一的回答有几分惊讶。

缓了缓之后，武懿宗接着说道：

“那若是让你，当着满朝文武，背出全卷内容，再手书此卷部分文字，由陛下和成均监祭酒，当场论鉴，你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诸位大臣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背出全卷……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是啊……这怎么可能？”

“这……凭谁也记不全啊……”

……

听着耳边的这些声音，李天一只是淡然一笑：

“晚生……自然无异议，此卷乃科考时亲笔所写，记忆尤深呐……”

听罢，武懿宗轻蔑一笑，继而转向武则天，行礼后说道：

“请姑母下令吧！”

“可以开始了！”

武则天拂了拂衣袖，示意李天一，可以开始背文章了。

李天一稍微顿了顿，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诸葛有言，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

很显然，这是时务策部分。

还有后面的帖经，外加诗赋，李天一在这大殿之上，一字不落地，全部背出，令人叹服。

想来在场诸位，也无人能达到此番境界吧……

背完后，李天一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武懿宗。

他的脸上，好像写满了问号……

紧接着，成均监祭酒亲自定了文中十个字，让李天一当场书写，并交予武则天，亲自鉴定字迹。

李天一提笔，洋洋洒洒地，在宣纸上写出这十个字，交予祭酒，祭酒又缓缓走上台阶，呈予武则天鉴定。

武则天认真看了许久，实在是看不出，这字和答卷上的，有任何笔迹上的不同。

分明就是同一人所写……

半晌，武则天站起身，面带愠色，质问武懿宗：

“懿宗，你说李天一作弊，可如今，他不仅一字不落地背出全卷，且这字迹，也是他亲笔所书……说他作弊，让人如何能信？”

与此同时，成均监祭酒也附和道：

“回陛下，微臣一向听闻，宋舍人之甥虽勤勉有余，可学不如人，今日一见，才知为讹传，李公子实乃人才……科考已过一月有余，他仍能一字不落、完整诵出全卷，如此能力，若说他科考舞弊，实无必要啊，万望陛下惜才……”

此话，于祭酒而言，是发自肺腑的。

想来，祭酒也未见过，真有人能过目不忘……

而武懿宗，见李天一竟能顺利通过前两关，虽深感疑惑，却仍憋着坏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陛下，臣以为，李天一既然买通考官，作出换卷舞弊之举，必是做好万全之策，纵是背诵如流，字迹吻合，也不足以成为实证！”

武则天站起身，面露疑色，问道：

“那懿宗，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回陛下，您且看，此乃李天一考前行卷之册，据臣所知，里面所有诗文，皆非出自李天一之手，故依臣之见，应由陛下当场出题，若他所作诗赋，确有进士之才，方可为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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