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亲自下场 (2-1)

庄园外，姚乐骑着那匹骏马，立在一处地势较高的位置上，在他的身后，是六七十名健壮魁梧的贼寇，这些人才是他的底气所在，也是他能控制好这伙贼寇的原因。

他控制着马儿向前走了两步，看着面前那些流民，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身上，心中一阵畅快，咧嘴笑道。

“都想要活命吧？那就随我等攻下前面那座庄园。”

“里面有粮仓，有钱仓，多的是你们这辈子没见过的东西……”

“杀进去便能吃饱饭！嘿嘿，话我只讲一遍，是生是死全看你们自己了。”

话音刚落，一名额头横着刀疤的贼寇小头领走上前来，神情语调俱是冷酷。

“杀！”

姚乐短短数语便将流民们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他们有的人短于见识，有的人则缺乏思考能力，再加上本身就处饥饿状态，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道义或者官府。

他们只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不想死在贼寇的刀剑之下，就只有攻下前面那座庄园才能活命，

在贼寇们的有意驱使之下，流民们嚎叫着冲向庄园的门庭，他们的手上只拿着没有削尖的木杆，或是一小块石头。

李滕和女儿李依两人也同样往庄园疾冲，只是李滕本人还算清醒，故意落在了流民群两边靠后的位置。

很快，先头的流民群们攀过篱墙，冲到了围墙底下，有的往墙上扔石头，有的则试图直接攀跃上去，他们各自为战，毫无章法，纯粹就是为后面的贼寇们充当肉盾的。

苕西庄的庄丁们站在土夯的围墙上，手里握着木棍和长矛，他们动作慌乱，神情恐惧，有人被飞来的木杆或石子击伤后倒地嚎叫，甚至有人从围墙上摔了下来。

只有少数人懂得还击，却也只是拍掉或者刺伤那些试图攀跃上来的人的手，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毕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乡野之中常常难觅人踪，许多村舍已经破败，沟渠田垄会被杂草淹没，但像蔡复这样乡中大户人家的庄园别业，普通的作乱者是不敢对他们过分欺凌的。

可今日，他们面对的姚乐却是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人，所以还没等真正的贼寇爬上来，只是前头这些如同无头苍蝇的流民们便让他们自乱阵脚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庄园的主人家自然是既恼火又恐惧，好在蔡复的亲族中不乏有有胆量之人。他们来到前庭，呵斥住即将崩溃的庄丁们，命令他们予以还击，并答应过后会予以重赏。

至于那些无辜流民，此时与贼寇已无分别，只要庄园被攻陷，后面会发生怎样的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挡住……给我挡住！”

“杀！杀了他们！”

庄园的前庭中正不停响起这样的怒吼，两个充作箭塔的角楼中也不时飞出用竹弓射出的箭矢。而在围墙之下，已经倒下了许多人，他们的尸体被后来者充当爬梯一样的作用。

这些被驱赶而来的流民们发出阵阵哀嚎，也有人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四散奔逃，可惜还未跑远便被身后的贼寇一刀一矛刺死，局面一时间混乱的无以复加。

可这就是姚乐的目的，他打定主意要用这些流民的血肉之躯来消磨庄丁们的士气。

而他也成功了。

在这样混乱的厮杀和血腥场面刺激之下，那些流民也爆发出强大的能量，一名妇人只差一点就要爬上围墙了，可没想到面前突然出现一根长矛，矛头直接洞穿她的身体，血浆喷洒四方！

“秋娘……”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壮汉眼见这一幕，双目圆睁，口中喷出撕裂般浊气，接着恍如癫狂似的嚎叫，不知踩在哪具尸体之上，一下子攀跃上去，扑向那名手握长矛的庄丁。

那庄丁也是杀红了眼，本能要刺向他，却不想被他扑倒在地，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便仰天咆哮。原来壮汉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口中血水横流，仍呜咽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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