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兵的第三个月,终于不用每天走路了,训练的内容变了,不停联系用长矛突刺,先是刺林中的树,等能练到矛尖能刺进一尺的以后,又改成了刺草人,往草人的脖子处扎。又不知自己扎烂了多少个草人以后。自己身上换上能护住头颈上身的链子甲,甲外面在围上一层羊皮与一层麻布,戴上头盔,只露出两眼。又把矛杆去掉矛头,在前端缠上麻绳,沾了碳灰,与其他哨队的人对练,说是谁的的麻布上沾了碳灰,就是“阵亡”,“阵亡”数超过三分之一的哨队,肉食减半。
耒看到了他们第六队的哨长带着本部小队的人站在阵列最前排,虽然哨长的平时的红色缠头,换成了头上有红缨的盔甲,但耒看身形就知道是他。耒对练的时候,没少一开始就去扎哨长,哨长“阵亡”后气不过就来找他质问为什么总是扎他。耒说:“把你扎了,我们队肉食就能多一半。”哨长虽然生气,但还是升了他做小队的掌棋。所以耒一眼就能认出他。
阵列开始前进,双方的中军开始激烈的对撞,就耒年幼时看到的,春天里东荒最强壮的两头的公牛互相顶角一般。
练兵的第四个月,流指挥了耒所在的哨队进行列阵对战,耒和其他兵卒都很喜欢接受流的指挥,那意味着今晚的肉食加倍。“原来陶烧的好的人,打仗是那么强的么?我的儿子以后也要去学烧陶。”耒心里想到。
崇国的兵卒用的不是矛,而是戈,他们的戈杆和我们的差不多长,但崇国兵卒用双手高高举起戈,再把戈向前向下用力挥动,对中军的最前排的哨队进行啄击。我们用的是矛,要把矛尾夹在腋下,先把长矛往后收,才能向前进行刺击。
崇国兵卒的戈重重的砸了下来,戈援或刺向头盔,或勾住肩颈。不过开战前,流把平时对练用的“护具”都配给了左中右三军前面四排的排头兵,那个护具,我用能刺入树干大半矛尖长的力气都捅不穿,啄击能顶什么用?果然,除了部分人被勾到被后排的兵士迅速拉回本阵,哨长还稳稳的站在最前。
中军排头兵们迅速突进,双手举着长矛,机械式的收回突刺,收回突刺,崇国中军的前锋瞬间倒下了一大片。哨长身边的掌棋官挥动祺令,“中军换雁形阵”,“左军右军向中军军靠拢,防止敌军左右夹击中军。”各军各哨各队棋手迅速向下传递号令。
耒传递完军令,开始卸下身后投斧,掌棋使有一个好处,就是安全,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没办法到阵前杀敌。耒想起小时候用石头驱赶猿猴,于是找部落的斥候学了投斧。“等敌人的阵型溃散,一砸一个死!”耒试着挥了挥手里的投斧,寻找着手感。
崇国中军的阵型很厚,瞧着有我方中军人数的两倍,虽然前排留下的大量尸首,但是崇国中军军后队未乱,正缓缓后撤。崇国的左军右军也来解围,开始和我军接战。耒也曾受过流的指教,能看出战场上的大致战况。“看来投斧用不上了啊!”耒心里有些小遗憾。
羽部落三军大概前行了五百步,眼看就要击溃崇国中军,这时后方突然传来大锣的哐哐声,而且频次越来越快。
中军掌棋使听到后,迅速打出棋语,“中军止步,后队开始后撤,左军右军前锋与中军前锋并派,结成厚土阵型防御。两侧结成环形防御阵型,三军后队一齐缓缓后退。”
“发生什么事了?”耒看到命令虽然有点蒙,还是把命令传达给队长,队长指挥部队变阵。
第五队的位置居中,刚好不尴不尬的,可以向前防御,也可以向后后撤,队长选择了前队结成厚阵,等后队调整好后,再做撤离。
崇国的中军部队见到羽部落中军脱离了接触,开始结阵后撤,也后撤了五十步,然后分两队分别向崇国左军右军靠拢。
耒已经能看到了远处扬起的烟尘,听到远远传来的隆隆车轮声。“是崇国的兵车!速度极快,根本无法抵挡。”
在鸣金退兵的时候,羽部落的弓手和武士也迅速冲出了部落寨门,与羽部落三军快速回合,此刻已在三军第五队后拉满弓弦。
崇国兵车没有因为羽部落前队结阵而减慢速度,历来的经验告诉他们,平原上根本没有能够抵挡战车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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