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君府祠出来,李川发现又升起了雨幕。
苏杭与雨天总有一些割舍不开的情怀,缠绵的让行人心醉,小贩们伤神,唯有一心玩乐的稚子不知生活疾苦,穿透雨幕的笑声传出很远。
站在石阶下回头,李川看着抱着小秋对自己颔首的澹台语,感觉自己的立场有些微妙。
今天也是有收获的一天。
如果他是位书生,或者是许仙,此请此景最应该做的就是撑一把油纸伞,再一身俊雅的长衫,手中再拿上一书册,站在雨幕中的断桥上,看着辽阔的湖面出神。
顿时就有就有一种文艺诗人的那味儿了。
然后再学太学的那些士子们对这雨幕吟诗一首,引得路过的姑娘少妇侧目的同时又带着羞怯撑着油纸伞跑开,或者遇上了报恩的白娘子,谱写一段佳话。
闺阁们穿过淅淅沥沥的雨线,跑过悠长又寂寥的长街回到家中,在雾气升腾之中,偶有春梦之时,会不会在入梦时将今日遇到了俊俏郎君当作洗花捣杵的另一半?
然后醒来时摸了摸汗透的衣衫,她们再匆匆写下一首自以为不错的小诗,然后小心翼翼的夹在书里,每到下雨都拿出来思恋缅怀。
可李川没有文采。
周围也没有清脆雅致的姑娘撑伞而过。
看着雨幕良久,无奈摇了摇头,发出了“吾甚菜”的感叹。
雨幕中行人甚少,走过断桥发现了桥檐下躲雨的几只熟悉的小猫,李川觉得熟悉,发现它们竟然还胖了。
有自己养着这几个家伙没有胖。
出去一圈再回来它们竟然胖了。
李川觉得的自己有些失败。
也感觉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
家里的东西果然不如外面的香。
摸了摸几只小猫,任凭它们抢着舔自己的手指,站在桥上的李川发觉雨幕中有人走近。
来者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装,她就那么站在断桥缺口,也不撑伞,细雨却不近她分毫,风将衣摆扬起,看起来飘飘欲仙,就连发丝也不曾沾染一丝水汽,佳人遗世独立,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看起来颇有几分愁怨的味道。
李川最见不得人伤心了。
“道长,桥上的风景好看么?”李川将油纸伞挨了过去,遮挡了丝丝细雨。
青衫道袍女子微微转过脸,很有立体感的一张脸,比起红玉的妖媚凌厉,多了一份肃穆,相比于红袖的纯粹澄净,却又多了几份英气。
主要是眼眶轮廓立体,鼻梁略高,看起来像是北方人。
李川走过去和她并排站着,百米外西湖上烟波渺渺,风吹波动,渔家子像是在画中摇曳徐行。
“我总觉得我像那西湖上的打渔船,任凭风吹细雨零落,越叹身不由己。”女子喃喃道,伸出手来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话语说完,道姑女子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李川。
她这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人,虽然一身粗布麻衫,雨水湿了他了半边肩头,却是诗画自生。
“姑娘再忧思下去,怕不是要投湖了,我最见不得此般坏事,在下也并不熟水性,索性就尝试着劝诫了,如有得罪,还望勿怪。”
“噗嗤!”道姑女子展颜一笑。
“在下李川,花鸟巷人士,道长为何如此?这让我很奇怪。”
“为什么?”女子问道。
“道长,既已身在画中行,那自然画在心中留,怎么会身不由己呢?你这么漂亮的女子,见过一次,就让人难以忘记,忧思也肯定是不会是寻常忧思的,我觉得我错过了很多东西。”
李川顺势开口说道。
“你是这西湖畔的人士?”道装女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是啊,本地户籍。”李川反问道:“道长你呢?”
“飞来峰上,灵秀观一散修,我来杭州也很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女子喃喃道,看着远处的湖光有些失神,目光迷离,一脸的哀愁。
李川觉得她身上有种江南女子哀忧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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