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海冷哼:“您是一点旧情都不顾,还是看到我不想说真话?有些话,我不愿说穿。”
县令手指敲击着茶盅的杯壁,清脆的响声让屋内的气氛更加的凝重。
仇海见他半晌都没银,正准备开口。
就听县令对边上的下人们挥手道:“都下去吧,关好门。”
仇海眸光一动,看来这事有门。
等下人们走出去后,县令肩膀一松,站起身走向仇海。
“仇兄,不是在下不愿说实话,而是此处耳目众多,吾也不敢说的太细。”县令满脸愁苦,声音很轻。
“此话怎讲,只要大人能告知仇某真相,仇某绝不会到外面乱说连累大人……”仇海神色凝重。
半个时辰后,仇海从县衙内走了出来。
他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长长叹气。
在茶楼远远见到他出来的孟星洲赶紧跑了过来,焦急的询问:“仇叔,县令大人怎么说?可同意翻案?”
仇海只是看着天:“乌云什么时候会散,这天什么时候会晴……”
孟星洲不明所以:“仇叔,您好端端的关心起天气作甚,天晴了,乌云自然就会散开了。”
仇海垂眸看他,眼神复杂:“对,天晴了,乌云自然就散开了。”
孟星洲虽然不明白仇海的举动,却感觉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深意。
仇海戴着铁面具,腰上佩着重剑,一身看不清颜色的披风在风雪中猎猎翻飞,他牵过拴在石墩前的马,阔步走在前头。
孟星洲目光紧随着他,双手不安的交握着,身上的孝服白的扎眼,仿佛要和天地一色的雪融为一体,就这么静静的跟在仇海的身后。
虽然看不清仇海的表情,但他的背影好似很悲伤,孟星洲能感觉的到,于是不再问仇海为父亲翻案的事情。
孟星洲明白了。
要是县令大人真答应了为父亲翻案,仇叔怎会不说?!
一定是大人没有答应……
两人就这么静默的走了一路,出了城,来到了回乡的小道上。
雪花飘飘,寒风凛冽,孟星洲虽然孝服里穿着棉袄,却仍然被冻得抱着双臂打抖。
仇海牵住缰绳,停下脚步,见他这副模样,叹气声更重了。
“仇叔……”孟星洲尴尬的搓着手。
仇海突然开口道:“洲儿,你去考个功名吧。”
孟星洲愣住:“考功名……为什么?”
接着他脸色垮下:“我都十六了,还考什么功名啊,学都学不会了,我……我,我还没开蒙呢……”
这件事,仇海知道。
“现在去拜师开蒙来得及,十六岁不大,哪怕考个十年,也才二十六不是?”
“仇叔,您莫开玩笑了,我不行的,我年龄这么大了,还要和那些垂髫小童坐在一处念之乎者也,羞煞人也!再说,我爹娘也不愿意我念书。”孟星洲想起儿时他也曾开蒙。
但那时他不愿学习,加上爹娘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他哭着不去上学,便准他在家玩耍。
后来,私塾的老先生上门劝说孟星洲回学堂,甚至还说他是个好苗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孟星洲那时候幼小,哪怕有这种本事,也不愿吃读书的苦,哭着闹着不肯去,孟清鸿还说,就让他做一辈子的富家翁就好,反正他养得起,这话直接把老先生气走了。
也是这一天开始,孟星洲不学无术的名声传了出去,城中的私塾先生纷纷站队,放话说,孟星洲这种学生他们也不收!
仇海皱眉:“你爹娘不愿你读书?那还不是你不愿意去,孟兄一辈子精明能干,唯独在教子这一块,真真糊涂!”
孟星洲绞着手指:“爹也是爱护我……”
“爱护个屁,真为你好,就不能一味的宠溺你,而是让你成材!这世上没有人能护着另一个人一辈子,父母更是不能!”仇海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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