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匪阳行事一向不拖泥带水,第二日休书便辗转到了符星颜的手上。
那一纸薄薄的文书,拿在手上毫无分量可言,可看着他那赫然的签名和绯红的手指印,她的心没来由得刺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可曾还托你带了什么话?”她微扬起眼看了眼林雾,面上学的是他一贯的云淡风轻,辨不出什么喜忧来。
林雾瞧了她一眼,迟疑了片刻,拱手道,“未曾。”
她听到这话虽是不感意外,却仍是心中一沉,只轻笑了一声,道,“麻烦林侍卫亲自跑一趟了。”
林雾这边倒是准备得周全,连印泥都适时地递了上来。
春安本站在她身侧,一见林雾的动作便跪地直言道,“此事事关洛家,应同夫人一齐商讨,小姐此刻若是擅自做了决断,怕是会惹得夫人震怒,望小姐三思。”
她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终是有所决断地摁了下去。
“母亲若是责罚,那我也便认了,我同二殿下本就是有缘无份的人,何必强求。”她把休书重新递给林雾。
从未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结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从未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
自嫁过来的这几月里,他待她也算极好的,事无巨细都帮她安排得妥妥帖帖,小到早膳用些什么,大到皇后的拜帖邀约,万事都用不着她来操心。
他赋闲在家的那段日子,更是闲适,白日里同他一齐摸鱼打诨,夜里便登上屋顶或是站在城墙边上,同他一齐看着满天星辰洒满银河。这便也给了她一种岁月静好,来日亦同往昔之感。
当真要离开之时,眷恋遗憾之情便更深切了。
林雾接过她手中的休书,语气也颇为无奈,“洛小姐,殿下待您向来是一片真心,如今你执意要背离殿下,当真想过殿下真正的境遇。”
听了这话,她的额角不由得跳了跳,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怒意,怎么他们一个两个都如此说?
她对他所做之事于一般凡人而言隐晦又不易察觉,高蕾知晓也便罢了,如今林雾却也这么说,便不自觉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但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不想追究,赌气应了他的一番话,“殿下的境遇从前我便未曾放在心上,往后也便不会再同殿下有任何的瓜葛。”
林雾听了她所言,想怒却又不敢怒地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拿着休书,连礼都未曾行便转身走了。
春安和夏宁动作都十分迅速,不到一日便已然把她屋里的物件都收拾整齐,满满当当地装了三辆马车。
她本想这么就一走了之,但左思右想,同他做夫妻时日虽短暂,但总归也算是一场缘分,待到回了魔界更是再也见不着面了,便还是决定同他打个招呼再走。
林雾见了她便一副冷脸,全然没有进去通报的打算,正当她就想这么算了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了他飘飘然的声音。
“进来吧。”
推开门进去,便见原本放置公文的地方如今垒了好几瓶酒,地上东倒西歪地倒了好几个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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