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他一起从宫里回来之后,她一连有半月余都没有看到白匪阳。
听府里的下人说,是因为炎上国自今年入夏以来,都未曾下过天雨,孕育炎上国中南部的炎河这几日来更是几近干涸,不光是百姓的用水成了问题,农作物的灌溉也成了问题。
整个朝堂都因这次的旱情而忙得焦头烂额。
二皇子向来是对待朝政之事勤勤恳恳之人,十几天不回府歇在别处原也是常有的事。
而高蕾隔三差五也要出门去军营训练士兵,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府里,便也免了符星颜每日晨起向她请安的规矩。
这偌大的府里常常只剩下一个清闲的符星颜,日子同原先在洛府时倒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之前更加松快。
睡到日上三竿,到爬树摘果子,到花园边上的池子里摸鱼,赤脚到地里捉蛐蛐,夜深人静时同不留行探讨咒术都是她常干的事。
她的处事作风在一众下人眼里看着虽是颇为荒唐,但奈何二皇子都没开口斥责侧妃行为不端,他们这些下人便更没什么理由说闲话了。
王露溪这丫头倒是隔三差五到府里找她玩,不过找了几次,没见着白匪阳,来得次数便少了。
让她不自觉感叹自己来人界交的朋友还真是不靠谱,见色忘友。
这日,她正在自己的院子中的大槐树下吃着冰葡萄、看着话本,叶管家便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同她行了个礼后道,“洛夫人,九皇子突然登门拜访,不知夫人您见还是不见?”
许是白匪阳默许的,这府里的人都叫高蕾“高夫人”,叫她“洛夫人”,一时之间倒像是淡化了她同高蕾两人的身份之别。
反正不是她自个儿的姓,她也就随他们叫了。
她听到九皇子的名讳,吓得把嘴里没仔细嚼的葡萄吐到了盆里。
自从她大婚以来,她对九皇子的事倒是全然没了关注,不留行依着魔尊那“大事将成”的话,也没把注意力放回白景墨身上,两人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如今突然被人找上门来,她便觉得颇有大事不妙的意味。
她立马同不留行交换了个眼色,见不留行点头,方才缓缓地开口极为不情愿地说道,“如今殿下和姐姐都不在府中,又不好怠慢了九弟,我便见一见吧。”
由着底下的人收拾了一番,她才到了府内正堂去见九皇子。
她把款冬和忍冬都留在了院子里,只叫了不留行作陪,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倒是缓解了几分她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但真到了白景墨面前,她的紧张却是溢于言表的。
还没踏进门口,便见他的身影伫立在正堂中央的那幅美人图面前,身姿挺拔而修长,白衣飘然,同那美人图上鹅黄色罗衫的美人背影交相辉映,让人觉得遗世独立。
到底是神仙转世,在气质这方面,白景墨拿捏得死死的。
该来的总要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踏进了屋内,脆生生又饱含试探地叫了一句,“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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