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源到来（四更） (2-1)

“噗！”

一个铁疙瘩再次落入河中。

一道黑光从河中窜出，在岸边反跳，重复着跌入河中的过程。

穿迪库塔齿轮铠甲的布里克苦不堪言，这套铠甲实在过于沉重，以他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刚穿时都被立马压弯腰，跪在地起不来。

在他的时间视角中，光是适应到能正常走动的地步都耗掉约莫数个小时的时间，更不用提要穿着它完成一次过涧跃。

布里克每一次的跳跃发力都受到限制，似乎不遵循神秘老人教导的方法去做就无法发挥力量，而要按照吩咐去做，布里克又觉得浑身不适，习以为常的发力习惯岂是那么容易改掉的。

脱又脱不掉，反而会压的更重，布里克只得一次又一次反复尝试，努力让新的发力姿势代替过去的习惯。太阳往山头挪去一大段距离，布里克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效。

至少他能跳起来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布里克的成就似乎也卡在这个关卡，不得寸进。

他到达了瓶颈期。不断地跳跃，不断地落水，犹如希腊神话里被众神诅咒的西西弗斯，重复着每天推石头到山顶石头又不断跌落的徒劳举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迪库塔齿轮铠甲提供了足够的防御力保护，否则按照布里克从半空落下拍击河面的冲击力乘以次数，威力叠加足以造成难以愈合的伤害。

“咕噜噜~”

穿着迪库塔齿轮铠甲的布里克又一次从半空跌入河中，带出一连串气泡不断下沉。

布里克正准备游至岸边，他眼睛透过河水所见到的景象让他顿住了动作。有人来到了河边。是次的那名老人，着一身洗得发白带补丁的僧袍，脸带着慈祥的笑容，牵着一位小男孩向河边走来。

十贯伸手将小孩抱起，一个漂亮的过涧跃就来到了对岸。“走喽~”十贯坊带着孩子离开了。

布里克脑海中不断重放十贯老人跳跃的全过程。

虽说神秘老者也演示过过涧跃的动作，但只有一次，走马观花又怎么比得加速状态下所看到的慢动作详细。

布里克在河水中观摩了十贯老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更是看清了所有的发力点。

力随呼吸，肩膀——旋腰松胯——力达双腿——脚蹬地！

他感觉困住进度的瓶颈有了一丝松动。

“再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山林中阵阵风吹过，把瀑布吹得如烟如雾。水花飘落在身，好像下过蒙蒙细雨。布里克立在河岸边，深吸一口气。

他感觉得到，时间加速状态越来越弱，再过不久就要彻底消失。但是，自己在加速状态下训练取得的成果却不会消失。

原本沉重的迪库塔齿轮铠甲不说轻若无物，至少不会再带给自己压迫的不适感，河滩的鹅卵石块在不停的踩踏下碎成石粉，河水清了又浊浊了又清。

此时要问布里克练了多久，他定会摇摇头。

但布里克知道，现在的实力和昨天的自己相较，完全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布里克动了！

沿着迪库塔齿轮铠甲淌下的水珠在草叶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迎着夕阳摔开万道金光。

“呀！”

数不甚数的练习让接下来的动作刻入肌肉记忆，起跳，踩踏，翻身一气呵成，完全是本能。布里克觉得不是自己在控制身体，而是身体在带动他的意识。

布里克的身体跃向对岸，下落的同时感官里的时间也在逐渐变缓，最终回归以往。

当脚掌触及到河滩的时候，布里克先是难以置信的恍惚，然后发出兴奋的呐喊。

“做到了！我做到了！哈哈！我做到了！我成功了！”迪库塔齿轮铠甲发出一声嗡鸣，似乎在为布里克献祝贺，随后裂开成无数小碎片飞离布里克的身体，如同一树繁花凋零。

“干得不错。”伴随着一个苍老并带有威严的老者声音响起，那些无数的碎片围绕着布里克的左手臂组合成了一个手镯，手镯中央还有一个红色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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