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粤就是那个小主人,在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婆婆的臂弯里,像个孩子,没有复仇,没有痛苦,满心的安全感。
程粤微笑醒来,回归现实,微笑化成了两行清泪,如盐水浸透了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林蝶琨胳膊抱着程粤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她紧闭了一下眼睛,微微睁眼,但是阳光太刺眼,随即她就把脸埋在了程粤的胸口。
程粤突然觉得身体一酥,自从山庄被毁,就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了。他心想,“一直这样不问世事也挺好的。”转念又觉得自己懦弱懈怠。程粤看看天上的太阳,已过正午,如果今天不能出去的话,晚上林蝶琨又要受体内寒气折磨,想到这里恨不得即刻破了这坑中抑人灵力的散灵咒。
程粤调息凝神,折扇一挥,腾空跃起,由于用力过猛,直接从深坑冲到树尖。迷迷糊糊的林蝶琨突然被带起来,吓得大叫一声,紧紧地抓着程粤的衣服。
“我们出来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让我有个准备啊。”林蝶琨惊魂未定,站在树尖上俯视着脚下的深坑,一阵眩晕。
“那我们重来一次。”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林蝶琨,程粤满心保护欲,但是说出口的却是一句玩笑。
“你自己重新来吧。”说着林蝶琨推开他,轻盈的落到另一棵树上,向远方望去,“程粤,你看那边。”
程粤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如涨潮海浪,剑气层层递进增强,顷刻间,一棵棵粗壮大树齐齐到底,尘沙飞扬,“是肖寂风的寒凌剑,我们去看看。”
程粤轻轻一点,树叶微颤,一个转身,拉过林蝶琨,向肖寂风的方向而去。肖寂风周围的树一排一排的倒下。
程粤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说道:“肖寂风的剑气太过凌厉,贸然出现可能会被误伤。”
“肖寂风一向温润谦逊,剑法也淳厚有致,今天好像不太对劲。”林蝶琨以一个医者的眼光审视这个仿佛有些病态的肖寂风,说着腰间取出箫,箫声如同石子入水,层层涟漪四散开来,飘荡在山林之中。
肖寂风听出是林蝶琨是箫声,几招内收起了攻势,周围树叶随风一震,寒凌剑收回剑鞘之中。
程粤和林蝶琨才靠近到肖寂风旁边,肖寂风果然神色有些慌乱,竭力调整呼吸,林蝶琨试探的问道:“肖公子,你怎么了。”
“我刚才一时间心慌意乱,开始我只是靠灵力压制,稳住心神,后来灵力竟然渐渐溃散,我才是周围有人布了摄人心魄的法术。”肖寂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本来我就是来接应你们,现在找到了你们,我们快离开吧,回去细说。”
程粤依然拉起林蝶琨御风而行,肖寂风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丁府。
丁府众人一见到三人回来,一股脑的都出来接应,阮柒柒在最前面,径直奔向肖寂风。看着肖寂风没有异样,焦急的眼神柔和起来。
被一大群人拥进屋内,屋内的丁宗主也站起来以示迎接。
“程公子和林姑娘可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丁宗主扶着椅子,身体前倾,颇为关心的问道。
林蝶琨将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从小野兽出笼,到野兽甚至迷乱,到如何从深坑中脱身。
林蝶琨有意把事情的开头将详细,暗示程粤,她一直在他身边准备随时帮忙。
程粤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心意,甚至还多理解出两分来,他在一旁心情愉悦的听林蝶琨讲他们共患难的故事,即使有些地方说的不准确,也不去纠正。
林蝶琨说完,肖寂风补充说道:“我去找你们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也觉得心烦意乱,难以抑制,不知不觉间竟有灵力流失。我竭力挥剑砍了附近的大树,破坏周围的环境,依然作用极小,还是林姑娘吹箫相救,才稳住心神。”
“难道是幻术。”阮柒柒三分惊恐,七分愤恨。
“莫非还有颜氏余党,残留于世,又出来兴风作浪。”丁氏的一个弟子说道。
“如果颜氏还有余孽,我定当要将他碎尸万段。”阮柒柒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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