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呢?”薛衡嗓音淡淡的回问着,清贵的姿态有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若不是眼睛被一块白布蒙着的话,此时他看着闻人明月的眼神一定像是在看一条卑贱的丧家之犬一般。
但是这般模样却没有惹得闻人明月有任何不满,甚至还令他那狂热的兴奋更甚了。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薛衡了,这个疯子卑劣不堪,虚假做作,阴暗得连他都甘拜下风,却依旧端着君子如玉的姿态,清冷贵气的面对着世人。
有时候,虚伪的卑劣者比着光明正大的邪恶还要恶心至极。
而薛衡,就是属于前者。
这样一个终日处在惶惶不可知的地狱之人,在面对唯一的光芒之时,所表露出来的病态比着最恶毒的烈火还要毒辣。
在触碰到微光之后,他受不住失去的代价。
而现在,他却这般泰然自若的说着这话,像是……像是他已经拽到他的光了一般。
闻人明月猛得握紧了手,手背上的青筋绷得凸起,那力道,将他手心里面的伤口又生生扣出鲜血来。
白色的绷带不可避免的又开始染了红色,像是红梅在白雪之上逐渐绽放,那种艳丽的颜色,带着一种致命的糜艳之感。
“我知道玄六的踪迹。”
这一句话像是砸在冰层上一般,骤然就将内里的波涛汹涌给搅弄起来。
薛衡捏着香囊的力道骤然增大,指尖瞬间泛着青白的颜色,他身体都绷了起来,微微直起身来压着声音问道:“在哪?”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呵。”薛衡勾起唇角嘲讽的冷笑了一声,他微微抬起下巴,像是在睨着闻人明月一般,带着不屑的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这一句话像是审判一般,砸到闻人明月心头上的时候让眼眶瞬间便莹润上了泪水。
眼尾的嫣红被浸润开来,他的眼睛瞪得死死的,瞳孔震颤得厉害,像是被巨大的狂喜砸到,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似癫似狂的状态。
他试图张了张嘴,却在最后还是半个字眼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闻人明月忽然闷闷笑了出来,而后渐渐增大,到了最后的时候他就像是疯了一般抬头大笑着。
眼尾的泪水划过嫣红,最后落到了微微有些凌乱的鬓角当中。
他一边哭一边笑,伸手捂住了眼睛。
绷带上面的鲜血有些已经被浸润得快要湿透了,沾染在他的眉眼之上时,像是红梅落雪,糜艳到有一种绝望的错觉。
立在一边的商秋神色有些惊疑,他低着头,一时有些不理解这两人之间的对话。
他不动声色的抬眼,却看见那人猛的收敛了狂热的笑意,神色深沉的看着上位的薛衡说道:“景阳就是她,对吗?”
“玄六在哪?”薛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在漫不经心的继续追问着让他心血沸腾的那人。
“楼越。薛衡,景阳就是她,游阳也是她,对不对?”
像是一个在急于求证的孩子,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甚至往着前面走了几步。
其实他知道答案的,只是需要一个肯定罢了,不然这样巨大的狂喜,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去承担住。
因为心脏都要因为她的存在而快要被撑爆了。
“当年梅花山庄的那场大火究竟是谁放的?”
薛衡还是没有回答,他垂下头,将香囊握得紧紧的,才压住对闻人明月浓郁厌恶之感。
因为他们都是在偷光的人,独行在深渊之中的时候,彼此之间仇视,对着对方的那份觊觎,都时刻准备着像是猛兽一般决斗。
但到了最后,还是薛衡宣布赢了。
以至于他现在看着这人的时候才得以不那么狼狈。
“我一直都想不通,当初闻人行被牵制成那种模样,为什么到了最后还能反杀走上了那个位置。”
“当初三皇子那个蠢货的死亡让先帝感受到了危险吧,他想要乘此机会收拢一些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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