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烧去一半的宣纸,铺平放在桌上,吸引着掌柜的目光。
从他那震惊、赞赏的目光中,似乎那张宣纸是一件稀世珍宝。
“行云流水、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掌柜对着宣纸,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好一会儿,直到跑堂将整个客栈收拾完毕,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宣纸叠起来。
等下一次,家主大寿的时候,这件礼物送上去,必然会得到赏识。
李修竹走出衣店,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衫,除了一头略显尴尬的短发外,倒也人模人样的。
“赖三哥,那对珠子是不是惹谢老板不开心?为什么让我们亲自还给宁欢?”
听到“珠子”、“宁欢”,李修竹下意识地朝声音处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赖三手里托着的珠子。
他皱了皱眉,再一看赖三身后的店名“云水轩”,目光径直穿透入里面,满满一屋子的珍宝。
莫非那宁欢将自己的礼物变卖了?
念及此,李修竹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肯定是宁欢这珠子不值钱,走,哥几个,咱们去敲诈敲诈宁欢。”
赖三狞笑一声,大手一挥,便走了出去。
李修竹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宁欢躺在床上,似乎生了一场大病,韩幼娘紧绷着脸,在一旁悉心照料,眉宇间尽是忧愁。
赖三一脚踹向了木门,随着一声沉重刺耳的碎裂声,年久失修木门如释重负地倒在地上,完成了它一生的使命。
“宁欢,你给我出来!”
听到动静,里屋的韩幼娘脸色煞白,紧紧握住了宁欢的手,片刻之后,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素衣麻群,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身体也有些单薄,但毕竟年轻,姿色保留了七七八八。
随着微风撩起韩幼娘额头的一缕碎发,赖三看得眼神灼热,心痒难耐。
“嫂子,宁欢呢?”他毫不掩饰猥亵的目光在韩幼娘身上徘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体,似乎要将她像蛋壳一样剥开。
韩幼娘心中没来由一跳,但依然彬彬有礼回应:“夫君他身体抱恙,正卧病在床。”
说到夫君两个字时,她还特意抬高了声调。
赖三嘿嘿一笑,放肆地说道:“你那病**君,早点一命呜呼好,省的你年纪轻轻就要跟着吃苦受累,不如早点改嫁,跟着我赖三。”
身后的随从跟着起哄,言语十分粗俗。
韩幼娘紧紧咬着嘴唇,即便咬破了也没知觉,她忽而开口道:“幼娘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赖三也不反驳,冷笑道:“你那死**君,给我的珠子是赝品,害得我被谢当家一阵好骂,你们打算怎么赔我?”
韩幼娘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急道:“那珠子分明是你从我们手上夺去的!”
赖三又是一声大笑:“那又如何?总而言之,你夫君欠我们钱,不如就拿你抵债好了!”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朝韩幼娘走了过去,吓得韩幼娘连连后退,跌倒在门槛边。
“嘭!”
一枚砚台从屋里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赖三的头上,因为劲力不足的缘故,只在赖三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可赖三依然气得脸色发青,瞪着扶着门框才勉强站起来的宁欢骂道:“给我打死这个病秧子!”
宁欢拂了拂韩幼娘的长发,笑道:“幼娘,世道如此,夫君对不起你,要先走一步了。”
韩幼娘立马抱住宁欢,凄然道:“夫君若是去了,幼娘绝不苟活。”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宁欢大笑一声,举起笔筒,就要和赖三一群人拼命。
刚扑上来的仆从吓得倒退几步,倒不是怕了宁欢,只是担心不小心失手打死这个病秧子,平白惹了官司。
我当炼妖师那些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