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卷之变 (3-1)

“牛头马面何在！”

一壮一瘦两道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快速步入殿内，对穆诚行过一礼。

“水牛族牛大力见过判官大人。”

“斑马族马未明见过判官大人。”

壮的是缺了一只角的牛大力，瘦的则是穆诚之前挑选的马面，长相与他前世电影《马达加斯加2》里的斑马马蒂相似，十分清秀可爱，由于其在马面中很突出，被穆诚一眼相中。

穆诚将黑色书册递向两人，对一牛一马解释道：“此恶魂罪大恶极，十八层地狱都要走一遭。为免发生意外，不必和他讲规矩，直接让他画押。”

秦逸才之前提点过，特殊事件特殊对待，不用和他们客气。

“哪次不是直接画押。”牛大力心下暗想。

他跟着穆诚干了一月黑活，对其习惯已是一清二楚。

与穆诚相同，牛大力也是第一次参与裁断修行者恶业，以往都是听族中前辈说裁断修行者恶业的注意事项。

不管还在发愣的马面，它接过生死簿，小心翼翼地打探道：“穆判官，刚才是这恶魂作乱？”

它与马未明守在大殿外近半个时辰，因为有阵法阻隔，殿内发生什么情况它们并不清楚，只是大殿震颤的动静颇大，还是让它们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穆诚点头道：“这恶魂只差一步便能化为仙人，不甘心认罪，是以闹腾了一阵。”他扬了扬手，“不过本官自有法旨护体，他伤不了我。”

牛大力大吃一惊：“这恶魂快成仙了？”

“他自己是这样说的。”穆诚含糊道，小判们不能将恶魂所犯罪名说给他人听，即便罪鬼或恶魂惹得人神共愤，否则阴律司便会来问罪。

牛大力自然也懂判官们的规矩。

它细细打量起地上趴着的恶魂，心下暗暗叫苦，自己这运气也太差了。

往日里确实听长辈们说起，参与裁断修行者恶魂有可能遇到近仙者，也就是人间界中的神照境修行者。

这等境界的修行者堪称凤毛麟角，不说各个都有移山倒海的大神通，屠灭一国轻而易举。地府也有神照境妖魔，都是占据一方地域的强者。

对牛头马面来说，遇到神照修行者的概率极小，且很危险，恶魂在被拘押路程中依靠秘法击杀牛头马面逃脱的事件时有发生。

水牛族中一位当任行走数百年的长辈便时常吹嘘自己拘押过三名近仙者，还安安稳稳活了下来，引得其他牛头惊叹不已。

别看此时恶魂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着，但谁也不知道自己靠近后，其会不会暴起伤人，穆判官有法旨护身自然无恙，但自己和马面就难说了。

牛大力本就十分胆小，一时间进退两难，拿着生死簿不敢动弹。

穆诚见一牛一马站着不动，一眼就看出它们心中忧虑，眉头一皱：“发什么愣，恶魂被生死簿压制，赶快动手。”

牛大力瞥了一眼呆愣在原地、毫无表示的马未明，暗骂一声不知谁家塞进来的马二代，占着茅坑不拉屎。

在穆诚的催促下，牛大力带着对二代生活的羡慕，硬着头皮来到恶魂身前，俯身运使法力，抓起其左手向生死簿印去。

啪！

出乎意料地轻松，恶魂并未做任何反抗，左手随着牛大力发力的方向按在了生死簿上。

牛大力见其死死盯着穆诚，隐隐听见其口中咒骂着判官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语，面色一动：“穆判官这是做了什么？”

想到穆诚上次坑自己的样子，牛大力努力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却不知它的一举一动被穆诚看在眼里。

“虽然这恶魂十恶不赦，死了还想找仇人报仇。但我见其要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且要在畜生道轮回百次，便心生怜悯，好心劝诫了一番。”穆诚盯着二人眼睛道。

为了避免一牛一马误会，传扬出去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个解释是必要的。

此时生死簿已从穆诚处抽取精气神，化作重重黑色锁链紧紧缚住恶魂。恶魂安静下来，再也无法开口咒骂，自然也无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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