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正经八百的心理咨询师,但作为一个懒人仅通过网络接受客户咨询。对,我从来不叫他们患者或者病人。在我的世界观里,地球上的人类心灵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毛病,不然早就投胎到更高智慧的星球了,人过四十天过午,虽然我离四十还有五年,但很明显在我接受自己是多维宇宙中的初级智慧生物体后,生活豁然开朗。
我不是科班出身,大学学的化学,本来想像《绝命毒师》里的老白一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在化工厂实习过以后,看到这裸露的工作环境就彻底断了这个念想。BTW,这家化工厂后来爆炸了,这些是后话。
之所以考心理咨询师,其实是想治疗我这有毛病的灵魂,久病成医这话一点不假,后来,也就是现在,你看,我就能帮助其他不开心的灵魂了。
我有一个名为“甲子洞”的邮箱,被朋友们戏称“不婚不育邮箱”,大概也是名字没起好,所以至今单身,而且毫无结束单身的迹象。
甲子洞其实弄了有四五年,总的来说还是看天吃饭,有一搭没一搭,这点儿钱当然不够付房租,所以心理咨询师只是我众多职业里的一个。简单说就是什么赚钱就干什么。我爸特不喜欢我这种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说三十多岁大小伙子,不好好工作也就算了,还不好好搞对象,真给他丢人。我跟老王的关系挺一言难尽的,这两年关系还行吧,没办法,他生病后也不好意思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了,反正他说啥是啥,我跟我妈都让着他,病人嘛。
不知道是不是新冠加速了人类心灵折旧,虽然世界经济萧条,人类数量减少,奇怪的是甲子洞的生意倒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不开心信像雪花一样涌入,到了需要一个助理来筛选客户的程度那么,首先,我需要一个办公室。
老妈听说了我要弄个咨询室的想法直接当晚弄了四菜一汤。四喜丸子、宫爆鸡丁、锅包肉、毛血旺和上汤豆苗。老爸遛弯儿回家以为我是考上了清北的研究生,激动了好大一阵儿。但相比较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网络咨询生涯,他觉得这到底是个正经八百的事业,为此还喝了一杯82年的雪碧以示庆祝。
44号是中介带我看了七八个不刷卡不能进贼高大楼的办公室被拒后恍然大悟领会精神才一拍脑门子想起的。这个身材不怎么魁梧的广西帅哥说:滨江创意园那边还有间大概300多平方的临江库房,位置在一个死角,但风景不错,临江。滨江那片儿我知道,60年代是一家生意倍儿好的罐头厂,现在还保留了几十座建筑苏式建筑。前年李权那小子结婚就去那拍的婚纱照,我跟个孙子似的忙前忙后跑了小半天儿,等他们换场地凯爷来了我才有空转悠,饭店、咖啡馆、画廊、书店齐全着呢,乌泱泱的都是小年轻。一听是这地儿我拉着哥们儿直奔滨江创意园。
一到地儿,哥们儿不好意思的指着牌子说,就是号码不太吉利,44号。
春夏秋冬、东南西北、地火土风、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大皆空,不都是四嘛,好不好都是四,难道叫三加一会好点?
44号果然很有废弃感,暗红色的碎块砖墙透漏出它的年纪,锈迹斑斑的玻璃窗把手感觉一碰就碎,还有两块不知道被风刮碎还是被熊孩子关爱过的玻璃在告诉我,爱我,别走。
两米多高的铁大门已经看不出颜色,拉开们墙上还保留着当年的毛主义语录:为人民服务。
这是个六米高的人字顶厂房,不知道当年是干什么的车间,因为室内设备已经完全搬空,只有太阳照射下的灰尘在飞舞,地面的水泥应该是后来才铺的,比墙面新出一辈人。
租这种地方是不需要中介的,岑小哥之所以带我来是因为我有个小单间一直在他手里放租,四五年也没换过中介,一年换一次租客,他选的房客人都不错,这次想租办公室第一个就想到他,给岑小哥转了200块辛苦费,他就坐地铁回去了,人情世故嘛,这两年在社会大学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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