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分不清了,她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她就在他眼前。或许她是来看他的吧,她也知道了他在想她,所以特意来看他,拉着他一起回到家乡,去看家乡的草原,家乡的山山和水水。
可梦总有会醒的时候,就像时光它永远找不回,可对他来说,早已经不在意时光了,更不愿只是在梦里,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梦里见她,他想要的是,他睁开眼就能看见她。每天第一眼,就是她熟睡的面孔映入眼帘,挂着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恬然而又安详。
他想要每天都能看到她,看着她对自己的促狭,佯装不知,然后看她恶作剧后,得逞的大笑。随后骑着快马笑着逃跑,自己佯装去追,两匹快马奔驰在西北的荒野,那种苍茫辽阔,快意昂然。
那一场梦后,他喝的酒越发多了,可是他发觉,他再也醉不了了,他能感觉她就在眼前晃,可是每当伸手的时候,总是抓了一个空。
那种空,空落落的,无处安放的渺茫,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人世。偶尔他也拈着酒杯,对着空气自嘲,喃喃自语。“你看,我都喝了这么多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你是不是在怨我,当初没有能力救下你。没有放下一切来追随你,嗝——你看你还是不说话……”。
久而久之,东京城里,大小酒楼酒肆,都晓得有一位爱饮酒的酒鬼,常常一喝便是很久,也不醉。不过他虽然喝的多了,会给人一种魔魔怔怔的感觉,可他从来不曾借酒闹过事。平常也无甚人往来,那些京城里的权贵,也不当他一回事,除了刚来那一会有人邀请他吃过几次宴酒。后来被赏了一份闲职,时间久了,好像官家并没什么优渥的对待,就像是忘了一般,便渐渐地也无人再邀请他去吃酒了。雨落倒也落得一份清闲,每日里,自个去买醉,不用和这些势利之辈打交道,也是快哉。
某日他又像往常一样吃酒,选了一个临湖的酒楼,居高临下,一边看风景,一边饮酒,听着卖唱的唱着咿咿呀呀的词曲,便想着这么独酌一整天。
可谁曾想,偏有人大煞风景,在自己入定般品酒的惬意时刻,竟然有人突然吟咏起诗句来。冷不丁地,差点让他呛了一口酒,只觉这人甚为懊恼。
便眯起略带惺忪迷离的醉眼,向发声那人看去,只见隔着一桌之外,临窗立着一位,相貌清峻,打扮斯斯文文,一副公子模样的人。
他似模似样,摇头晃脑,吟咏不绝。看着他那幅白白净净,强作斯文的模样,不知怎地,让人说不出的讨厌。雨落内心甚觉没好气。忍不住出声道:“你叽叽歪歪的在干嘛,没看见有人在休息么,知不知道,什么叫‘群而不喧,是为礼也?’”。
那人听到有人嫌他喧哗,也是一愣,便寻声看去,只见有个约摸二十余岁的汉子,面容略显清瘦,却又有一种稚嫩圆润朴实相,上唇和下巴带有些许的胡茬,像是几天没有修理过。那人见雨落不修边幅,一副酒鬼模样,还出声打断自己,也觉没好气。便道:“这位兄台,看样子,你也是酒中人,杯中客了,不觉得此言差矣么。能来湖上楼的人,想必都是来饮酒,观赏风景的,既然是饮酒便免不了交流,要交流必然要出声,不出声如何识得,知得彼此之心意所答?”。
雨落没好气的道:“你这是交流么,明明是在聒噪,扰人清宁!”。
那人摇头晃脑辩解道:“非也,非也,不请而趋人居者,是为扰,此为大庭广众之下,人群聚而之所,他人说的,吾亦可说的,何为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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