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对决 (4-2)

水梦觉得顾士衡这个人很懂得，什么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旧皇帝逝去，新皇帝上任，为了让新皇帝放心他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便交了辞呈。他甚至没专门提起让谁接替，只提议说，在两位副司和四位堂主之间选一位即可，他们皆有能力胜任。然后便告老还乡，逍遥山水去了，因为他知道，新皇帝绝对会选陆元琛，不为别的，因为早在多年以前，他便安排陆元琛多和这位还未做皇帝的王爷走动接近。他还为陆元琛卖了人情，为他留下了数百起悬而未决的案子，就等他上任解决，这样他就能在新皇帝面前，大张旗鼓的显露才能，证明皇帝没有选错人，值得信赖。

水梦不知道宗主从哪听来的这些隐秘，宗主没说，她也不问，她也是个聪明人，懂得什么叫进退可止。只不过她能感觉到，宗主很不喜欢缉刑司，但凡缉刑司出现的地方，总让她们多做留意。她也知道凌天阁和朝堂也有干连，只不过缉刑司是在明，凌天阁在暗。缉刑司用的是刑法，凌天阁用的是杀戮，她也知道，近几年缉刑司也在追查凌天阁，怀疑很多案子和凌天阁有关。

不过水梦一点不担心，缉刑司么，她水梦早就想会会了，从十五岁第一次杀人后，她就不怕任何事物了。生死如何，无需多虑，这些年她杀了不少的人，用鲜血清洗这个人间。她觉得人的命和那些动物没有分别，就像人残杀起自己的同胞，猎杀起其他物种的时候毫不手软，她也不会为这些人恻隐。要是谁也有能力杀了她，她也会觉得，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不够活着的能力。

不过聪明人当然要做聪明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现在了解缉刑司，但是缉刑司并不了解凌天阁。缉刑司能屹立不倒，不止仗着有皇帝撑腰，还在于他们慎重处事，她料想缉刑司的人，都不是那种不经大脑之辈，不然早就被缉刑司自己人给淘汰了。现在的他们果然如她所料，并没有使用轻功出村，而是选了村道。看着他们上马，再看着他们上路，她在等时机，等一个恰当的时机，予以重击。他们中有个小孩，还有个受伤的赵怀玉，这两人无足多虑。剩下的武宁康和苏雨落，她觉得她和风影足可以对付，但是她是聪明人，她要等一份胜算，因为她已经感觉到，火空已经到了。现在就差等个时机，他们越来越近了，马走的并不快，踏着碎步，一步，一步，又一步的拉近距离，离时机，就快了！

她现在感觉有点小兴奋，距离越来越近，此刻村里并没有别的声音，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在如此安静的时刻，她仿佛能听到来自自身的心脏跳动。

火空已经来了，她能嗅到来自火空的气息，带点火的炙灼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烧的香草，对着熏烤久了，离开时那种淡淡的火熏味。这种味道很轻微，旁人的嗅觉难以闻到，但是她有个嗅觉灵敏的鼻子，不光能用来嗅取味道，还能用来感知危险。

火空就像是一团火一样的男孩，他的人就像它练的武功一样，他出现的时候就能点燃周围的一切。活泼，开朗，阳光的像个小太阳，总带着欢声笑语出现，然后点燃你，和他一起开怀大笑。水梦觉得，像他这种人，应该是热爱生活，无忧无虑的一个人，却不知怎么来当了杀手，而且还是他自己主动找到凌天阁，要求加入杀手这个行列。是喜欢杀戮么？但是显然又不是，他从不杀无关紧要的人，只杀他接去的那个人的单子，一击致命，功成身退。这点他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当然凌天阁得杀手，各有各的习惯和癖好。就像她自己，还有风影，三个人的做事方式就很迥异。她偶尔留一个活口，若是遇到家里有小女孩的话，她就留下她，然后杀光这家人。临走的时候告诉她：“你们家的罪恶已经用鲜血清洗了，现在的你涅槃了，你要是觉得你的家人死的无辜，想要报仇，那你就好好的活着，等你足够强大到能杀死我，就来找我索命吧。记住，我的名字叫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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