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雪花让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水,化作了溪流,流经湖泊,江河,最后到了大海,由化成了云气,最后又变成雪花落下。那一次她差点冻死在雪地里,那一梦就差点真的成了雪,只是后来被一个人救了,那个人就是宗主。那次她是一个人离家出走的,她受够了娘亲亲的唯唯诺诺,也受够了爹爹眼里只有她弟弟,她和弟弟都是同一天出生的,只不过她早生了半个时辰。她听人说,她出生时,她爹爹看见是女孩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她奶奶和爷爷更是拂袖而去。但是过了半个时辰,她弟弟就出生了,一家人又重新围拢了过来,一群人抱着她弟弟,喜逐颜开。只有她孤零零躺在旁边没有一个人看顾,刚生完她俩的娘亲,已经耗完了气力,虽然几次想要去抱她,终究是有心无力。从她记事起,她就感觉她和弟弟不同,她弟弟总有一群人围着疼爱,可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玩。很少有人来陪她,除了娘亲。还有人总是说一些:“女孩子是外人,总会嫁到外面去,成为别人的人……哪有男孩子好呀,还能娶到媳妇,生一堆孩子,光宗耀祖,延续香火。”。后来她还听说,她娘亲还在坐月子的时候,他爹爹总是出去花天酒地。再后来爹爹外面有了人,又娶了妾。然后她总是看见,她娘亲总是偷偷哭泣,以泪掩面,唯唯诺诺,不敢讲,不敢抱怨,不敢闹,唯恐别人说她没有气度,不能容忍。
包括她奶奶都说,男人哪有不花天酒地的,有地位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不理解,奶奶说起这话来,那么理所当然,甚至还嫌她不懂事。她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在家三妻四妾?就因为他是男人,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就因为他是男人,就可以说,男人哪有不花心,哪有不犯错。
她不理解这些话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她爹爹的花天酒地,她弟弟的被一堆人宠幸,她娘亲的唯唯诺诺,她奶奶的理所当然,一代又一代,从来不想着争取和改变,逆来顺受,任人索取。突然让她感觉这个家,有种说不出的肮脏和厌恶,只想逃离,所以她找了一个机会逃了。人海茫茫,她不知要逃到哪里,她看见街上的行人,也有种说不出的厌恶,这些男人从来不去认为自己不对,这些女人从来不想着自己抗争和争取,仿佛这种习惯都已经让她们麻木。所以她一直逃,一直逃,直到跑到荒野,她看见了雪,漫山遍野的雪,一望无际,是那么的美丽,洁白无瑕。她被震撼到了,她见过雪,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大面积的雪。虽然那时候年纪小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是她还是感觉欣喜,忍不住在雪地里奔跑起来,越跑越远,直到积雪深处,那种被包围的感觉,就像被簇拥一般。
当救她的宗主问她,她叫什么的时候,本想说她叫雪,因为她爱上了雪的美丽。同样都落在人间,雪是那么的美丽洁白,而人却是那么的肮脏腐臭。后来她一想雪本该是属于雪的,她不能剥夺雪的名字,也不能占用雪的名字,美丽就应该独一无二的,不隶属于任何人。她便脱口而出,她叫“水梦”,源自她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她融入了雪,化成了水,又化成了雪。宗主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后来便成了她的代号,水梦一出,流血成梦。
后来这个代号,也成了别人的噩梦,水梦出现得时候,便是有人死的时候。水梦的名字无疑已经成了别人谈虎色变的名字,只要她一出手,就没有人能活着,听说至今没有。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总是在想着,为什么这样,不能理解的话了。她现在就用行动问,用杀戮问,反正不能理解的就用生命来回答吧,反正肮脏的就用鲜血来清洗吧。不懂抗争和争取的人,活着又有什么价值?不懂理解和爱的,活着更是一种罪恶。
她现在就站在村子里,看着远方的雪山,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村中最高处的那处宅子。从四人出来,她就看见了,更是第一眼看见了赵怀玉。她对这个姑娘有好感,她觉得她像雪,只不过她没有雪的那种圣洁无比的美丽,却有雪的凌寒。越看越让人觉得,如沐寒风,凛然入骨,她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从接到命令的时候,她就在追杀她,她也是唯一一个,能在她手里逃脱的人,她武功说不上多么高绝,甚至比她更厉害的高手,她都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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