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兰和李文静去生产队开的夜校转了一圈,准备下晚上上课要教的东西。
“她们现在应该回去了吧?看到被剪烂的床单,一定气坏了,哼。”张佩兰倚着简陋的讲桌,想到周念念和齐佳妍看到满地都是碎床单的情景,就高兴得笑出了声。
李文静将讲桌上村民写好的字收进课桌里,眉眼间有着一丝担忧:“佩兰,我觉得咱们这样不太好,毕竟在一个宿舍里住过,闹得太难看也不太好吧。”
张佩兰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谁让周念念今天非得让我给她道歉,我就不想让她痛快了,你听我的没错。”
“放心吧,咱们剪床单的时候,宿舍里又没有人,谁知道是我们剪的,又没有证据,周念念就只能忍了,哼!”
“可是.......”
张佩兰站直了身子瞪着李文静:“可是什么可是?文静啊,不是我说你,你的性子也太好了点,今天周念念都这么欺负我们了,当然不能让她痛快了,反正做都做了,怕什么,周念念找不到证据,也不能把我们俩怎么样。”
李文静抿了抿嘴唇,垂下了眼睑,掩住了眼底的不屑。
在她看来,张佩兰这种剪床单只是无用的小把戏而已,除了能气气周念念,根本起不到别的作用,要是能一举将周念念打击的在生产队站不住脚,那才是本事呢。
不过刚才剪掉周念念床单的一瞬间,确实也挺解气的,李文静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常年干活已经有些发粗的手指,想起周念念那双白白嫩嫩的手,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走吧,这个时候她们也该回宿舍了,咱们去欣赏欣赏她们的伤心。”张佩兰笑嘻嘻的拉着李文静往外走去。
这年头,床单和被罩都是贵重东西,买的话不仅需要钱,还要布票,想着能让周念念损失一笔钱财,李文静的心情也略微上扬起来。
两人手拉手走回宿舍,还没接近宿舍,就看到他们知青宿舍周围站了不少人。
估计周念念和齐佳妍正抱着碎床单伤心呢,张佩兰竭力压抑住兴奋,拉住一个村民问:“发生什么事了?”
村民一看到她们俩,忙道:“说是你们宿舍遭贼了,快去看看吧,别丢了什么东西。”
遭贼了?遭什么贼了?张佩兰和李文静茫然的对视一眼,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张佩兰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米色被罩和白色床单已经成了几块破布,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她尖叫一声,冲了进去:“我的床单,啊,我的被罩......这到底是谁干的啊?”
李文静也快步走进去,看到自己的蓝色被罩和米色床单同样成了碎布条躺在地上,眼底不由闪过重重的阴霾。
“你们俩回来了,咱们宿舍遭贼了啊,你们快看看东西有没有少?”旁边站着的周念念看着她们道,眼底却透着清晰的嘲弄。
张佩兰被气昏了头,一把丢下床单被罩,气呼呼的指着周念念道:“遭什么贼了?我看这贼就是你和齐佳妍,一定是你们俩气不过我们刚才在大食堂里冤枉你,所以才剪了我们的床单被罩报复我们。”
李文静张了下嘴,想拦着张佩兰,却没拦住,只得在心里暗骂张佩兰是个蠢货。
周念念冷笑一声,指了指旁边丢着的更加破碎的布条,那是她和齐佳妍的床单:“我们报复你们,犯不着把自己的床单和被罩都剪了吧?你说话前能不能先装上脑子。”
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是啊,小周同志和齐同志的床单都被剪成了布条,怎么能是人家干的呢。”
“谁吃饱了撑的,剪床单被罩玩啊?真是糟践东西啊。”
齐佳妍冷眼看了她们一眼,道:“我和念念下午一直在孟家老宅收拾卫生呢,孟三叔一家可以作证,我们收拾完刚回来搬东西,谁知一进门就这样了。”
“下午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过宿舍?”周念念蹙着眉头道:“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让派出所的同志来帮忙查查,看看是不是有贼人进来,不然上次偷了我的钱财,这次剪了床单,谁知道下次会干什么?这么一想,还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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