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问道:“那你打听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花碎赶忙摆手,哭道,“奴婢打听了许久,没一个人知道这个事儿的,奴婢什么也没打听到……”
择婿这个事儿本就是乌龙一场,当事人都不晓得,旁人自然也很难猜测些什么。
朝歌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只侧脸看一眼青鸳:“依着宫规处置吧。”
青鸳道:“随意窥探殿下**,卖主求荣,依着宫规,先掌嘴八十,再押去慎刑司做苦役,每日另领十杖鞭笞,一直到死。”
花碎嚎啕大哭,往前爬行着要去抓朝歌的裙摆:“求殿下饶命、饶命啊……”
香芷立刻往前一步,护在朝歌身旁。
青鸳气极,手上就不觉带了些灵力,往花碎身上一抽,花碎就立刻止住了哭声,软倒在地晕过去了。
朝歌道:“拖出去丢在院子里,给其他人都瞧瞧,随意攀扯本宫的下场。再派个人往慎刑司走一趟,叫他们来押人。”
香芷略有些犹豫,已经夜深了,如此一番行事下来,等待到天明,整个王宫都会晓得清欢殿里出了什么事儿。
香芷轻声道:“殿下,夜深了,不如明儿早上再把花碎押送至慎刑司呢?”
“无妨。”
朝歌淡声道,“拖出去吧。”
青鸳应了是,外头有宫人快步进来,把花碎架起来拖了出去。
夜风从门窗涌入殿内,带来一丝丝夏夜的清凉,也吹淡了殿内此时略有些冷肃的氛围。
丛霜低着头在一旁站着,抿着嘴不敢发出声响。从她的视线角度,正好可以瞧见朝歌身上穿着的月牙白细绸寝衣的一抹衣袂。
衣袂上绣着的同色祥云海水纹,极为的精致、极为的肆意,如同殿下一样,恍若神邸一般不可平视。
但是在此刻,在殿下的寝殿中,在刚刚在处罚过一个人的冷肃的氛围里,丛霜心里却生出一丝丝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此时的她,和此时的殿下,是站在一起的。就如同青鸳和香芷一样,会护在殿下跟前,事事为殿下着想,殿下也会倾力护着她们……
丛霜为这样的感觉兴奋地脸越发红扑扑的,同时于心底也生出一丝丝期待,她希望自己也能和青鸳和香芷一样,守护着殿下,也被殿下护着……
丛霜心里的思绪还在百转千回着,忽然听见朝歌的声音喊她名字:“丛霜。”
丛霜立刻收了思绪,低着头向朝歌行礼:“奴婢在。”
朝歌笑着看她:“这一回你做的很好。”
“多谢殿下夸奖,这是奴婢的本分。”丛霜的声音又紧张又兴奋。
朝歌问她:“你想要什么奖赏吗?”
丛霜立刻摆手:“不敢不敢,这都是奴婢的本分,不敢要奖赏的!”
青鸳打了门帘进了寝殿,正好听见这句,笑着道:“既然不要奖赏,就回去歇着吧!都深夜了。”
丛霜一个怔忪:“啊……”
回过神来又赶紧道,“是是,奴婢就不打搅殿下安寝了,先退下了。”说着就往门外退出去。
青鸳噗嗤一声笑出来,香芷也笑了,朝歌也笑了。
朝歌指着青鸳,喊丛霜:“你回来!她打趣你呢。”
喊丛霜到近旁来,朝歌从妆奁里拈起一副碧玉雕葫芦形的耳坠子,放到丛霜手里:“即便你不要赏赐,我也总想着赏你点儿什么,才好对得起你这一番赤诚。”
也不单是为了今儿来报信的事,就当作是聊以报答前世时丛霜几次冒险给她送吃食的情义吧。
丛霜推拒着不敢收:“这太贵重了,殿下……”
这副耳坠子,虽然小巧,但是用的碧玉都是极为上等的玉料,葫芦里一汪绿水似的清亮,既十分的贵重,又不会压住了丛霜的年纪,是极为妥帖的赏赐了。
香芷就笑着道:“殿下赏你的,你就收下吧。咱们都得过殿下的赏赐呢,你办好了差事,要是还不敢得赏赐,殿下那一库房的珍宝,哪里能花用的出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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