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崔通眼见着愚蠢的村夫连刀都不会拿,叽哩歪斜追着妖兵,心中愁得够呛,拾起长剑,在后紧追村夫,边追边喊:“唉----,愚蠢的村夫快停下,莫追了,莫追了!”
不一时,眼见着村夫在前转过一个弯,消失不见,崔通一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轱辘出老远,爬将起来继续追,转过一个弯,妖兵村夫皆不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干着急,无有它法,肋下又没有生出双翅。
急得直跺脚,眼瞧着前边一条峡谷,两侧皆为数十丈高的峭壁,一丈来宽的小路上皆是乱糟糟地脚印,无法分辨哪是村夫地脚印?
抬头仰望一线之天,崔通心中暗道:“此处险地,妖兵若设伏,入得进未必能出得来?刚刚几个阴损女妖从此处被妖兵追出,不言而喻,必有凶险。唉!这,这个愚蠢地村夫,怎追至此处?愁杀吾也!”
思罢,一跺脚,追进峡谷之中。
不多时,追出甚远,无有一人,乱糟糟地脚印继续向前。
悠长地峡谷,亦是不知其有多长多深,好似跟本没有尽头一般,又奔出甚远,忽见前方峭壁在此处豁出一条巨大的口子,北风呼呼吹落雪沙,落得到处皆是,乱糟糟地脚印被埋得消失不见。
崔通四处打量着,眼见着此处石壁皆似旋梯一般,一块压着一块地向上,踩着石块就能攀上豁口处,恰将峡谷尽收眼底。
稍刻,崔通三窜两蹦,攀上豁口之上。
但见北风卷起雪沙,窸窸窣窣吹落崖壁之下,几棵歪脖树斜刺里顺着崖壁而出,枯枝在风中摇晃,发出呜呜地响声。
崔通踩在一块岩石之上,手搭凉棚向前方峡谷之中瞭望,没有看见村夫的影踪,却发现不远处,稍稍宽敞之地岩石上坐着一人,正见其背影,低头不知在摆弄着甚么?
崔通顿觉不妙,心中暗自叫苦道:“真糟糕!此人必是妖人无疑,想必村夫已落入其圈套之中。其守株待兔,正等着吾吗?吾不想当撞树之兔啊?.......待吾返回去,引兵前来寻村夫。”
思罢,正欲转身而下,奔着原路返回,莫名奇妙的一股大凉风,凭地而起,一个刹那,将峭壁上的一颗歪脖树,‘咔嚓’一声拦腰折断,唬得崔通一阵心惊!
稍刻,待转身欲下至谷底之时,突见彭临、吕蓓引着十几个魔兵追来,径直向前追去,崔通站在峭壁之上,大呼两声:“停,停下!快停下!”
峭壁之上,风声呜呜,彭临、吕蓓自是没有听见,突突地跑过去。
崔通急得直跺脚,并无方法,急忙踩着石块下得谷底,抬眼见彭临、吕蓓引兵已跑出甚远,来不及多想,撒腿开追。
追至前方宽敞处,突想起还有一个人坐在此处,急忙收住脚步四下里观瞧。
果见一人,身着黑袍,头戴一宽沿帽,说不出来的冷气森森,让人莫名地打哆嗦。其坐在一处岩石上,头跟自己在下棋,只是棋子简陋得是数块碎石头子。
崔通心中‘咯噔’一声,禁不住抬手摸向额头上的大紫包,紧盯着其人。
此人与那夜里山洞中所见着黄袍、腰系麻绳者相较,又像又不像,一时之间较不准。
唯一不变的是,手中这一把碎石子,不停地摆弄着的样子,神情极其地专注,看着深不可测,让人背后直冒凉风。
崔通已领教此人的厉害,知其身形手法快若闪电,此一时,纵算是引得千兵在此,恐不是其对手。转身拔腿欲走,脚尖刚离地,‘啪’一块碎石块正砸至脚尖之上,崔通脚尖一疼,心一惊,知此人欲其留步。
稍犹豫,壮着胆、硬着头皮,声音略颤,上前拱手道:“这位高人,刚刚可见几个妖兵在前狂奔,一个村夫在后紧追,其等跑到哪里去了?敢问,高人可有见到?”
“见到亦好,没见到亦罢,你莫往前去便是了!”黑袍者没抬头,摆弄着石子道,音调既长且细在峡谷中回声,听得极其清晰。
闻其言,崔通心头一紧,背后发凉,知道不妙,急问道:“这位高人,此言何意啊?崔通愚笨,还请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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