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想来也唯有他们自己去解决。”方美颐说,“不过陈斯珩到底也不是那些喜新厌旧的人,婉言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想来会要叫他心里愧疚的。既是如此,他和婉言之间这日子至少还能过得下去。”
“那万一他和那个林曼昕再有下回呢?”虞若卿问。
“这种事难说没有下一回。”方美颐说,“要说婉言,她比谁都清楚陈斯珩是个多情的人,纵然没有林曼昕,往后也还会有其他的女人,与其如此,倒不如叫他心里始终存着一丝愧疚,任他在外边风花雪月,也终归会要回到家里去。我看婉言心里想必是已然明白,她既是放不下陈斯珩,便是唯有妥协,否则方才明明有您做主,她又何以要在陈斯珩和那个女人面前说出那些自贬身价的话来。”
“我是真真看不明白他们这一个个情种。”虞若卿长叹了一声,“你的意思我也是听明白了,这事,我们往后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今晚的事也不要再提。毕竟说出来,于顾婉言和陈斯珩都是不光彩的事情。”
另一边,陈斯珩与顾婉言趁着虞若卿安排的一辆车回到家里,方才进了门,顾婉言便焦急的小声问了句,“通知到了吗?”
“通知到了,不过我只见到了夏逸清。”陈斯珩说,“我通知他的时候,他让我先走,想来是上楼通知罗行知撤离。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关闭电台,及时撤离,应该是可以安全撤离的。”
顾婉言又问道:“你没被发现吧?”
“没有。只是我离开棚户区的时候,76号先行派去监视各处路口的人已经到了,脚踏车目标太大,我只能暂时藏在了棚户区里。”
顾婉言说道:“我明早正巧要去老范店里取你的西服,可以托他安排个人去把车取了,到时候拆掉车牌,拿去黑市卖掉。若有人问起你,可以说是这晚停在了诺曼底公寓楼下让人偷了。”
“就这么办。”陈斯珩点了点头,倒了一杯冷开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接着又倒了一杯。
顾婉言见了,玩笑的一句,“林曼昕那里水都没有一杯给你喝吗?”
“我是从打浦路跑去诺曼底公寓的,到了那里不过二十来分钟,方美颐就到了,哪里顾得上喝水。”陈斯珩放下杯子,两只手搓揉着肌肉抽搐的腿,深喘了两口气,转而说道,“你今晚最后那番话倒果真是精明,如此一来,想来虞若卿也是不会再来多管闲事。林曼昕这一关也算是勉强过了。”
顾婉言故意说道:“我去之前,可是拼命叫自己想着你果真让她抢了去,不然哪能装得那么真。”
陈斯珩玩笑的一句,“说的倒像是你对我动了心思。”
顾婉言有意回避的问了句,“今晚见你在虞若卿面前那般样子,倒是叫我吓得不轻。”
“我不那样,怎么骗得过他们。”陈斯珩说,“你没见方美颐都去了吗?想来是虞若卿有意安排的。不过这也好,方美颐既是个心思细腻的,又善于观察细节,正好借此利用,能瞒得过她,虞若卿便也不会怀疑我和林曼昕。”
他说着,顿了顿,“只不过我今晚那么做也不尽是给虞若卿和方美颐看的。”
顾婉言猜测着说道:“也是给林曼昕看的?”
“今晚被侦测到的电台不止我们的,霞飞坊一带很可能有军统的电台,我返回诺曼底公寓的时候看见那里有疑似76号的人。”陈斯珩说,“但林曼昕只告诉了我打浦路打浦桥的棚户区,很可能是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上峰有意安排的。”
“她是在试探你的身份?”
“应该是的。”陈斯珩说,“如果今晚的行动在打浦路打浦桥一带的棚户区无所收获,林曼昕就会怀疑我的身份。这晚我和她分开的时间不短,她不难想到我是去报信。”
顾婉言不免担心的说:“如果军统那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就危险了。”
“这就要看林曼昕会不会如实向她的上峰报告了。”陈斯珩说,“但我今晚赌上命来保她,她便有可能会念及此中一丝情意,替我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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