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黄昏,陈斯珩回到家中,正准备吃晚饭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是堂本英树,他告诉陈斯珩,派来接他的车半个小时候就会到达,却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给他推辞的余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顾婉言听陈斯珩在电话里提到堂本,在他挂了电话之后问了句,“是南野凉子要见你吗?”
“多半是的。”陈斯珩说,“纪钦昀遇刺这么大的事,特高课介入调查也不奇怪。”
顾婉言放下筷子,问道:“南野凉子这个时候见你,会是因为怀疑你吗?”
“这不太可能。”陈斯珩说,“我在南野凉子眼里没有任何动机。除非吴锡浦告诉了她我父亲和升恒纺织公司的事,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据我的了解,吴锡浦和南野凉子关系还没有密切到互通秘密,否则此前南野凉子也不用拿庞禹盛和苏泽诚会面的照片和他交易。”
“我还是不放心。”顾婉言说,“万一……”
陈斯珩不等她说完,便插话道:“等我离开后,你可以去楼上,观察一下外边。如果周围没有可疑的人,那南野凉子就没有怀疑我。如果有可疑的人在监视,那就是她已经怀疑我了。但即便如此,也别慌,一切照常,千万不要有任何反常的举动。”
“这我明白。”顾婉言说,“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好了。”陈斯珩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出了门去。
这天晚上,被南野凉子叫去的,不只陈斯珩,还有吴锡浦。
陈斯珩到的时候,吴锡浦与南野凉子已然关于纪钦昀死后的安排谈了一阵。
一间书房里,三个人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中间隔着一张书桌。与此前见南野凉子不同,这一次,南野凉子一袭军装加身,正襟危坐,就像是一次例行公事的问询。
南野凉子怀疑纪钦昀的遇刺不是偶然事件,因而在陈斯珩到了之后,她又再次重复了先前对吴锡浦说过的话,“对于纪先生的遇刺,我认为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
陈斯珩也不回避,直言说道:“南野课长的意思是,凶手知道那晚纪先生会出门?那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不多,排查起来想是不难。”
吴锡浦接过话来,“纪先生身边的保镖已经排除了嫌疑,现在有嫌疑的,就只剩我们四个了。”
陈斯珩一脸费解的问:“南野课长今晚叫我们来,是怀疑我们?”
“陈先生不必多心,这件事还在调查中,这只是例行程序。”南野凉子虽是这么说,却并没有向陈斯珩问询,而是向吴锡浦问道,“吴队长,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是谁请客?”
“是黎仕邨。”吴锡浦回答。
“因为什么请客?”南野凉子继续问道,“我听说纪先生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黎仕邨请纪先生吃饭,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理由吧?”
吴锡浦敷衍道:“黎仕邨也是纪先生的门生,但忙于公务久未拜会,按规矩,设宴请先生一聚,这寻常的很。”
南野凉子又望去陈斯珩,“那陈先生为什么也会出席?”
陈斯珩猜测着南野凉子此刻的意图,毕竟黎仕邨几人合伙利用经济改革过渡期投机牟利的事,他此前就已暗中向她报告过。他猜想,南野凉子可能是希望自己故意说漏嘴,把事情抖落出来,她好明着拿住吴锡浦这个把柄,便于日后操控。
陈斯珩清楚,对于南野凉子而言,相比自己,吴锡浦是一颗更有用处的棋子。如果他此刻如了她的愿,那他于南野凉子便失去了价值,随时可以舍弃。且用不着她动手,吴锡浦、黎仕邨这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稍作思忖,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之前替纪先生处理过一些私人财物上的事。”
吴锡浦插进话来解释道:“没错,这事也是我向纪先生推荐的,所以于纪先生而言,陈斯珩也并不算是生人,那晚便一道去了。”
“是这样吗?陈先生?”南野凉子问。
“是的。”陈斯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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