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有事瞒着我。”陈斯珩说,“之前,你一再提醒我避免和林曼昕接触,好像也是有话藏着。”
“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陈斯珩将两件事联系起来,猜测着问道,“你既让我回避林曼昕,又叫我避面和纪钦昀接触,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顾婉言清楚,以陈斯珩不难猜出此中的关连,于是索性告诉他说:“我们收到重庆地下组织获取的情报消息,纪钦昀在军统最新的暗杀名单上。”
陈斯珩立刻明白了顾婉言的用意,说道:“你是担心我接近纪钦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军统对他实施暗杀而被误伤?”
他这话到一半,又觉着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转而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
顾婉言也不想再隐瞒,“我们知道,几年前,是因为纪钦昀与日本商人勾结,升恒纺织公司倒闭是因为他们的算计。”
陈斯珩深沉的说道:“那你们或许也知道我父亲的真正死因。”
顾婉言看得出,他已然清楚此中的真相,于是也不再隐瞒,“我们知道,你父亲的死和吴锡浦有关。当时中统并没有掌握你父亲参与地下工作的切实证据,只是因为怀疑,便利用纪钦昀指使吴锡浦威胁你家里的厨娘,暗中下药,制造了你父亲心脏猝死的假象。”
“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在你父亲遇害后,我们就发现你家里的厨娘失踪。”顾婉言说,“后来我们找到了她,得知是吴锡浦抓了她的女儿,威胁她替他办事。”
“那后来呢?”
“我们原本打算将她保护起来,借助舆论公开整件事的真相。”顾婉言说,“但我们始终没有查出她女儿的下落,她因此始终不敢做证,后来就连她也从我们安排藏身的地方失踪了。”
“我当年收到一封匿名信。”陈斯珩说,“我那时就猜到是她,我父亲心脏病突发送往医院的当天,她就不知去向。不止如此,我后来回到家,发现我父亲那天用过的茶具被洗干净了。”
“她也是没有办法,吴锡浦抓了她的女儿,她被逼无奈。”
“这我看得明白。”陈斯珩说,“如果我没猜错,你除了是我的搭档,还有一个任务,就是防止我在时机未成熟的时候贸然报仇。”
顾婉言没有回答。
“其实你们多虑了。我既然能隐忍这些年,就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冒险。”陈斯珩说,“你可以报告‘渔人’,我不会错失任何一个报仇的机会,但我也不是莽撞的人,我不会为了报仇鲁莽行事,更不会因为我影响茧蜂计划。”
“那你有什么打算?”
陈斯珩说:“纪钦昀深居简出,他的公馆又戒备森严,但如果我能接近纪钦昀,就有机会了解他的习惯,更甚至了解他的行程安排。”
顾婉言听出了他的用意,“你打算和军统合作?”
“未必需要合作。”陈斯珩说,“林曼昕只要知道我有机会出入纪公馆,就一定会想方设法从我这里探听。到时候,我只需透露给她就行了。”
“我不赞成。”顾婉言说,“这太冒险了,纪钦昀的行程安排一定非常隐秘,如果你刚接触他不久,他就遇刺,那他们头一个怀疑的对象就会是你。”
“我自有安排洗脱嫌疑。”陈斯珩说。
“不管是什么办法,这样做都太冒险了。”顾婉言严肃的说,“你对地下工作还没有深入的了解,更不了解军统的人,在没有充分准备的前提下,任何一次冒险的接触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陈斯珩却不耐烦的一句,“你不要忘了,当初夏逸清答应过我,你们不会对我指手画脚。”
“但不包括由着你去冒险。”
“我说了,我在走每一步之前都会考虑周全。”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你以为的周全未必就是真的周全。”顾婉言不满的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偏执?”
“我不想和你争,总之,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陈斯珩说,“这一次,纪钦昀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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