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轩离开没多久,门外警卫队的人便送了宵夜来,推车上摆着两只盖餐盘。
门外的人站在推车的后边说道:“为防万一,所以只准备了一点简单的宵夜,这些都是我们的人盯着厨师做的,可以放心。”
“辛苦了,”陈斯珩说,“你们也进来一道吃吧。”
“我们得在外边守着,在楼上吃就行了。”
陈斯珩往前探出头,朝着走廊上的另一个人望了一眼,“今晚辛苦你们了。”说着,取出钱包,将里边的钞票都拿了出来,递去面前的人手里,“一点小意思。”
门外的人看着陈斯珩递过来的钞票,少说也有四五十块,差不多是他半个月的薪水,他一面收下,一面说道,“您太客气了。”
“一点心意,改日得空再请几位兄弟吃饭。”
门外的人又生硬的回了一句:“您客气了。”
陈斯珩见这人不善言辞,言行举止与警卫队的其他人也不大相似,不免说道:“还没请问贵姓。”
“免贵姓梁,梁枕书。”
陈斯珩听着这有些书卷气的名字,加之他那言行,不难看出,这个梁枕书多半不是那些市井中靠打杀混出头的门徒,倒像是个读过些书的人,于是试探的说了句,“梁先生,若不嫌弃,你我便交个朋友。”
梁枕书谦逊的微微鞠了一躬,“承蒙陈先生看得起。”
陈斯珩将手里的钞票塞去他手里,笑了笑,“那往后你我彼此就多照应。”
梁枕书附和着一笑,转而说道:“我先把餐车给您推进去吧。”
陈斯珩看得出来,这个梁枕书平日多半是少与人应酬,待人接物才这般生硬。心想、这样的人要么是个精打细算的,要么就是老实本分。
梁枕书将餐车推进房里,便没再进来,只说道:“陈先生,我们就在门外,有任何事,您只管吩咐。”
“有劳了。”陈斯珩接过推车,将门轻轻地合上,把餐车推去沙发一侧,将两盘三明治摆去茶几上,这才搬了一张椅子挨着顾婉言坐下来。
“今晚的事还顺利吗?”顾婉言将一只餐叉横着托在两只手的虎口处,拿拇指轻轻压着。
陈斯珩点了点头,周围望了一眼。
顾婉言于是说道:“这是临时定的房间,我仔细检查过了,没有窃听器。”
陈斯珩依旧是凑近了顾婉言,小声说:“有个意外的收获。之前你让我查的那条交通线暴露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顾婉言不免有些意外,急切的问:“问题出在哪儿?”
“是出了叛徒,他叫谢亮,不过这可能也只是一个化名,现年三十二岁,之前的掩护身份是小学教员。”陈斯珩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那条交通线上还有一个人在紧急转移后失联,他和我说的这个谢亮相符吗?”
“那个交通员的掩护身份的确是小学教员。”顾婉言说,“可掩护他的人报告说他已经安全转移,尽管后来失去联系,但并没有被捕的消息。”
“他不是被捕,是叛变。”陈斯珩说,“根据他的交代,他原本是中统安插在你们中间的卧底,被同为前中统特务的庞禹盛找到,随后叛变。应该就是他暴露了在亚尔培路的接头人,好在吴锡浦急于抢功,在行动队之前行动,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要尽快将此事报告上级,核实这一消息,必要时,申请‘红队’执行锄奸行动。”顾婉言说。
“谢亮已经死了,而且从他叛变到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76号没有更多针对性的行动,应该是从谢亮那里得到的情报有限。但之前谢亮所在的交通线和那条线上的联络方式肯定不能用了。”陈斯珩说着,又提醒道,“近期我们周围都会有警卫队的人秘密监视,最好保持潜默状态,停止一切联络。”
“看来我们之前的考虑不够周全,虽说现在可以利用警卫队的人防止军统的人接触,但这也影响到了我们的情报传递。”顾婉言说,“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对我们的工作会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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