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为民一听就晓得朱明这是在故意刁难。在化工三厂都晓得,朱明是张汉生提拔起来的,果不其然今天朱明充当了刁难江朝北的急先锋。这个问题表面上看与技术部的工作内容没有冲突,但这是精心设计的一个陷阱,如果江朝北回答是因为设备的因素,那势必会得罪设备科科长朱明,江朝北若是回答是操作人员的责任,肯定会得罪主控车间的李杰主任,李杰肯定会进行反击,到时张雷公很有可能会针对江朝北,向他提更难的问题,以江朝北小小年纪肯定会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于是,聂为民没有等江朝北回答,赶在前面说道,“朱科长,你提的这个问题超出了一个实习学徒工的职责范围,江朝北可以拒绝回答。”
“不,朱科长这个问题难不倒我,我愿意回答。”江朝北的表态让坐在曹振新旁边的张汉生一阵窃喜,他并没有看江朝北,而是眯着眼正闭目养神,他清楚不管江朝北怎么回答,都会落入事先设置好的陷阱中。就等着看好戏吧。聂为民见江朝北这样表态了,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扭转局势了,曹振新坐在最边上的位置,聂为民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他倒是希望曹书记发话来制止朱明的胡来。可是却迟迟不见曹振新的表态,难道他这是想借江朝北这个愣头青来跟张雷公斗法术不成?
“朱科长,你提的这个问题,对当下的三化厂来说,是很有典型意义的,这个问题提的非常好,我倒是觉得今天在坐的都是化工三厂的中流砥柱,你们才是左右化工三厂命运的人,也就是说,这个问题原本应该是由在座的各位领导要认真思考的问题,可笑的是,今天朱大科长却把关乎化工三厂命运的问题,让我这个进厂才两个月的实习生来回答,可见是别有用心呐!”江朝北不卑不亢,从容自若的一番演讲已经语惊四座了,连本来闭目养神的张汉生也突然睁大双眼,惊讶地盯着面前这个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的江朝北看着。聂科长更没有想到,江朝北会如此巧妙的把这个话题像踢皮球一样踢给了朱科长。而曹振新则是向江朝北竖起大拇指,表示了自己对江朝北这番话的由衷赞赏。
主控车间的李杰主任忍不住发话了:“江朝北,要搞清楚今天是我们考核你,朱科长提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好的,既然李主任这么说,我能不能也向李主任来请教一个问题呢?”江朝北看着李主任笑着问道。
“你问吧,我李某人愿意洗耳恭听。”
“好,我向李主任请教一个问题,请问李主任,化工三厂的生产任务月月不能完成,请问这是因为设备的原因,还是管理人员的问题?请李主任……”江朝北“回答”两字还没有出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只见张汉生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江朝北,你太放肆了,你要搞明白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起来指手画脚。”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江朝北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正如江朝北说的那样,坐在这里的都是化工三厂的中流砥柱,我们确实需要这样的灵魂拷问。我倒是建议由张厂长来回答这个问题更合适。”曹书记不失时机地说道。
这下有好戏看了,本来是朱明李杰张雷公他们来让江朝北出洋相,来看他笑话的,没想道江朝北反将了李杰张汉生一军,让他们下不了台,李杰本想对江朝北开炮的,见曹振新给他帮腔,识趣的把嘴给闭上了,可是曹振新来了一个马后炮,要置张汉生于死地,张汉生已经退无可退了,于是站起来对曹书记大声吼了一句:“曹振新,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最基本的上下级关系都不讲了,直接硬球对决。
“难道你也认为生产任务完不成,厂里效益不好责任在我,要搞清楚你才是化工三厂的当家人,工厂到了这般田地,难道你就不该承担责任吗,啊——?”
“我什么时候说了生产任务完不成责任在你张雷公了,啊——?”曹振新见张汉生对他不敬,也没好气的说道,“江朝北只是就前面朱科长的提问打了一个比喻,也可以说朱科长的提的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说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不要说江朝北这个才干了两个月的实习生回答不了,我请问在座的诸位哪一个能回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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